崔寄梦在软乎乎的猫肚子上呼啦两下,轻斥道:“别说,你和你那旧主还真有几分相像。”

&ep;&ep;当夜,明月高悬,后半夜没入层云之间,时隐时现。

&ep;&ep;崔寄梦应邀来到佛堂,随大表兄到了那间小屋里,她刚进去,他反手把门关了起来。

&ep;&ep;他让她在书案前坐下,淡声问她:“表妹为何不能只看着我一人?我可以做你的心上人,亦可以是你最好的朋友,还可以是家人,不够么?”

&ep;&ep;崔寄梦讶异地看他,仿佛他在说什么不可理喻的事:“白日里我不是说过了么,在我心内,表兄是独一无二的,这难道还不够么?”

&ep;&ep;谢泠舟低头望入她眸中:“不够。”

&ep;&ep;她不解地蹙起眉。

&ep;&ep;谢泠舟蹲下身来,语气有些危险:“你越是好,我越不愿你被旁人发现,对旁人也一样的好。”

&ep;&ep;崔寄梦微瞪大了眼,更是困惑。

&ep;&ep;她起身转身要往门的方向去,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吻住了:“表妹,往后你就待在这里,陪着我,可好?”

&ep;&ep;不知是出于何种缘由,崔寄梦果真答应留了下来,这处屋子里别有洞天,有山水湖光、亭台楼阁,马球场、书房、茶馆,几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ep;&ep;只是格外空寂冷清。

&ep;&ep;这处仙境没有门,她出不去,只有大表兄能出入,每日下朝归来后他都会来这里陪她,吃饭、休憩、聊天、弹琴、看书,有时也做些别的事。

&ep;&ep;起初崔寄梦很乖顺,可日复一日,她开始不甘于此,终于有一天,缠l绵过后,她从他怀里退出来。

&ep;&ep;郑重道:“表兄,我不能只同你一个人待着,我还需要别的人。”

&ep;&ep;谢泠舟伸手抱住她,收紧双臂:“你还想要谁?”

&ep;&ep;崔寄梦想了想:“我听说义兄来了京里,我想去看看他。”

&ep;&ep;谢泠舟不容分说握住她的手:“别总惦记着旁人,我也可以做你义兄。”

&ep;&ep;说罢,他将她的腕子束缚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将她的一切暴露在他眼前,像在别院那日一样,在每一寸上都印刻下自己的印记。

&ep;&ep;崔寄梦日日哭求,却无法挣开他的束缚,后来终于有一日,她说想出去走走:“表兄喜欢一个人待着,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我不行,我希望有很多很多人陪着,我会想念我的友人和亲眷,想念外头的繁华热闹。”

&ep;&ep;她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这方世外桃源之中,把谢泠舟独留此处。

&ep;&ep;眼前倏地一黑,亭台楼阁、山水湖光,万千美景被乌云吞噬,世外桃源又变回一方阴暗狭窄的小屋。

&ep;&ep;崔寄梦睁眼,在黑暗中摸索,还好,手腕并未被束缚住,还可以动。

&ep;&ep;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就着熹微晨光打量了周遭,不是在佛堂那间小屋里,而是在她的床帐内。

&ep;&ep;梦里的恐惧、不解和空落感仍旧挥之不去,她翻了个身。

&ep;&ep;为何会做这样怪异的梦?

&ep;&ep;梦里谢泠舟温和外表下强烈的偏执,叫她隐隐害怕,可大表兄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包容着她。

&ep;&ep;只是他似乎很介怀阿辞,那日她只不过是关心了几句,他便如此在意。

&ep;&ep;但崔寄梦设身处地一想,倘若大表兄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义妹,他且对那位义妹十足关心,即便他亲口承认他和那女子之间无男女之情,只是兄妹,她只怕也会失落、介怀。

&ep;&ep;更何况,她十四五岁不知情为何物时,的确曾因阿辞哥哥清冷的性情和秀气俊美的一张脸动过心。

&ep;&ep;但那是朦胧的好感,算不得真正的男女之爱,只是觉得义兄在身边很安心,同和大表兄在一起时感觉全然不同。

&ep;&ep;酸甜苦辣都混在了一块,内心无比安定又时刻伴随着堕落的危险,使人不安却又叫人着迷。

&ep;&ep;但不论如何,若大表兄知道,定也会不悦,好在阿辞哥哥不在京城,她不必担心表兄见到义兄会误会。

&ep;&ep;一过了九月,天儿倏地冷起来了,崔寄梦头一年来京,冬衣都未置办。

&ep;&ep;府里每月都会有裁缝上门量身供她们选衣裳,但崔寄梦见采月和摘星见天在府里闷着,都快闷出病了,便借裁衣为由,带她们亲自出门走走。

&ep;&ep;崔寄梦并不挑剔,很快挑好了式样和料子,从铺子里出来时天色尚早,她带上采月和摘星,在附近闲逛。

&ep;&ep;经过街边时,有不少卖精巧小玩意的商贩,角落里,一卖面具的摊贩吸引了崔寄梦注意,正挑面具时,对面茶肆的窗突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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