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

&ep;&ep;同时自己给自己解释,无论出发点如何,大表兄帮到的都是她,可她总提二表兄,反倒像是要推卸恩情,他难免不悦。

&ep;&ep;她带着万万分的敬意,再次道谢:“多谢表兄。”

&ep;&ep;谢泠舟本想多留崔寄梦一会,可她如此畏惧自己,大概只能把他的所图隐藏,以免她受惊跑掉:“不必客气。”

&ep;&ep;“另外。”他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转瞬又移开,“那些梦即便一时半会无法摆脱,也别太自责,那都是寻常事。”

&ep;&ep;他说寻常事,崔寄梦更是惭愧,表兄心性果真非常人能比,她太在意反倒显得心思不纯,便也装着云淡风轻道:“谢表兄宽慰,我也是如此想的。”

&ep;&ep;又嘱咐了她几句,谢泠舟便把人放走了。

&ep;&ep;崔寄梦走后,他唤来云鹰:“你最近不必去外头了,盯紧二房的人,尤其是二夫人,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留意。”

&ep;&ep;要想解除那门婚约,且能让表妹全身而退不必受内疚折磨,最合适的突破点就在婶母和二弟身上。

&ep;&ep;他不愿对二弟不利,但那位婶母,屡次因受人挑拨对崔寄梦不利。

&ep;&ep;既如此,他便不必顾及太多。

&ep;&ep;*

&ep;&ep;谢府。

&ep;&ep;谢老夫人房里。

&ep;&ep;赵夫人正服侍谢老夫人喝参汤,见母亲忧思重重,不免蹙眉:“娘还在为姐姐的事难过?”

&ep;&ep;老夫人长长叹气:“你阿姐可惜啊,她是那么好一个孩子,怎就不好好活下去,都怪那个恶妇……”

&ep;&ep;眼看母亲又要陷入哀痛,赵夫人握住老夫人的手劝慰:“娘,虽说当年阿姐嫁崔将军是不得已,但崔将军曾同旁人说过对阿姐一见钟情,想必他对姐姐一直都是极好的,后来又有了阿梦,想来早已日久生情,夫君战死,阿姐那样重情的人,只怕不愿苟活。”

&ep;&ep;这句“一见钟情”让本只是怀疑的谢老夫人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莫非真是那崔家儿郎给阿芫下药?可他就算喜欢阿芫,一介武将,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求娶!为何要让我阿芫身负污名,被人误会……”

&ep;&ep;赵夫人忙劝说:“还不一定是崔将军呢,说不准是那玉氏胡乱攀咬,掐准了崔家无人找她算账,阿姐当年风头太盛,难免会有人妒忌,定北侯爷风度翩翩,又是满京贵女心目中的良人。”

&ep;&ep;她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接着眼眶湿润,握紧老夫人的手:“娘……阿姐去了,您还有我,阿姐出嫁前曾嘱咐我替她照顾您。”

&ep;&ep;“唉!”老夫人无奈长叹,又忽地坐直了身子,“我人老糊涂了啊!只顾着替阿芫难过,却忘了顾念梦丫头的感受,那孩子一定很难过,以为我昨日那般说她在怪她爹爹。”

&ep;&ep;二人随之说起崔寄梦和谢泠屿的婚事,老夫人又操心起长孙的婚事:“过一阵别宫秋狩,世家子弟都会去,我得派人去和长公主殿下说说,让她给团哥儿物色物色。”

&ep;&ep;说着想起另一个外孙女的婚事还悬着,又问赵夫人:“你该为昭儿考虑考虑了,她也都十六了。”

&ep;&ep;赵夫人心中微动,面上却露出忧色:“女儿正为此事发愁呢,昭儿性子内敛,喜欢克己复礼的如玉君子,能担待着她点,可是如今门当户对的京陵子弟大多骄纵,门第太低又怕昭儿受委屈。”

&ep;&ep;老夫人想起长孙倒是个守礼君子,但无奈长孙心里有人,上次试探时他对昭儿也只有兄妹之谊,掩下惋惜沉吟道:“只要品性可贵,对昭儿好、昭儿喜欢,门第低些也无妨,咱们两家都可以扶持起来。”

&ep;&ep;赵夫人眸子暗了下去。

&ep;&ep;虽说此言在理,但当年替她说亲时,谢老夫人也说过一样的话。

&ep;&ep;她自知在世家子弟中并不出众,只当母亲是为她好,可如今昭儿是京陵世家中有口皆碑的才女,母亲依旧是那句话。

&ep;&ep;罢了,母亲年老了,该安享晚年,不该让她操心这些儿孙事。

&ep;&ep;至于昭儿,做母亲的会替她铺路。

&ep;&ep;黄昏时分,赵夫人带着女儿启程回府。

&ep;&ep;赵昭儿没见到大表兄,心中失落,正巧今日寄梦表姐也出去了好一会。

&ep;&ep;她忍不住胡乱猜想,难不成大表兄是和表姐出去幽会了?

&ep;&ep;正好,谢泠舟的马车朝府门驶来,赵昭儿霎时提起精神,悄声问赵夫人:“娘,我钗发有没有乱。”

&ep;&ep;赵夫人温柔笑着:“没乱。”

&ep;&ep;赵昭儿放下心来,在谢泠舟下马车后,福身行礼:“大表兄万福金安。”

&ep;&ep;“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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