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意乱,翻开手里的书籍,却也看不进去,苦笑一声,“总感觉自己还有许多知识没掌握,时间过的太快了。”

&ep;&ep;杜齐叹口气,“现在回想起刚入学时,大家还是小豆丁,恍如隔日。一转眼就要下场考县试,我这几晚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心慌慌,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ep;&ep;“我倒觉得大家希望很大,知道的越多,才会愈发感觉自己的不足和困惑。咱们都是按照夫子和院长的教导,张院长上过举人副榜,就这一点也比其他镇上的学子有优势。只要全力以赴,结果总不会太差。大家还担心什么呢?”顾驰微微一笑,言语中尽是笃定。

&ep;&ep;焦虑是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不战而退怎么会有好结果?考试如同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

&ep;&ep;其他几位听了,振奋不少,还有老大在呢,作为老大的徒弟,自己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ep;&ep;走了一个多时辰,临近中午时,他们来到县城外,人流慢慢多起来,大片大片的肥沃土地,路面也更加平整,时不时出现几个小摊,上面的旗帜随风摇曳。

&ep;&ep;等排队进了城,更加繁华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样式打扮也新潮一些,和云阳镇的不太一样。道路两边尽是各种小摊和林立的商铺,热情的招待客人,令人眼花缭乱,偶尔还能看到几层楼高的客栈,站在上面登高望远,整个县城尽览眼底。

&ep;&ep;第一次来到县城,几位小伙伴早就把惶恐不安、紧张焦虑抛在脑后,掀开马车上的帘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路边的景色,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惊讶的目光,临南县,真的好大!

&ep;&ep;就连稳重的顾驰,此刻也有些激动,小时第一次来到镇上时,以为云阳镇就很大;长大之后,脑海中不知刻画过多少次县城的模样,如今他终于亲眼见到。

&ep;&ep;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客栈门前,伙计把几辆马车和牛车拉去后面喂食,郭父和顾父一行人直接进了房间。

&ep;&ep;临近县试,附近客栈价格翻了几番,所幸顾父和客栈张老板交情不错,加之张老板家中也有读书人,很能体会读书的不易,就对他们几个便宜两成,顾父几人很是感激。

&ep;&ep;杜齐和王石的房间在一层,出进方便;顾驰和郭策的房间在二层,则更安静一些。其他三个家里不缺钱,所以都要了两间房间,顾驰则和顾父挤一起。

&ep;&ep;吃饭时可以下到一层点菜,也可以让小二送到房间。顾驰这间房在拐角处,一张床、一张桌子衣柜,墙边靠着脸盆和梳妆台,窗户大开,对面是一棵苍翠雪松,枝干挺立。

&ep;&ep;顾父和顾驰就着热水,吃下顾母早上准备的鸡蛋灌饼,还有两个煮鸡蛋,午饭解决了。

&ep;&ep;下午顾驰在房间里复习,顾父出去逛了一圈,许久未来,县城变化挺大,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然不见,物价也涨了不少,

&ep;&ep;一碗烩面就要六文钱,够买六个大包子,县里的价格比镇上翻了一番。说起来,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来过这里了。

&ep;&ep;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条小巷子里,在红色木门前停下,上面的漆经过风吹雨打,早已没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暗沉乌黑。

&ep;&ep;顾父有些发呆,门内出来一个老人,“老爷,您找谁?”

&ep;&ep;第23章县试(一)

&ep;&ep;顾父一怔,回过神来,摆摆手,加快脚步,出了巷子。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叔老了,其他人应该也老了吧!

&ep;&ep;门前的那位老者,摸着胡须,那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是谁呢?他颤颤的拄着拐杖转身回去,没走几步,一拍脑袋,这不是三少爷吗?

&ep;&ep;他加快脚步,来到正房堂屋,“夫人,刚才门外来了一个人,好像”,他看了看椅坐上的老太太,不知该不该说下去,顿了顿,“好像三少爷。”

&ep;&ep;丁香色裙袄上绣着百蝠图案,老太太眯着眼,有些松弛的眼角中闪着一丝精光,“顾家只有两个少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当顾家的少爷。那个混小子几十年没有音信,怕是早就不知在哪个旮旯里成了一抔灰尘。即使还活着,和我们顾家又有什么关系。”

&ep;&ep;老太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李叔,你应该知道,顾家少爷永远只有两位。”

&ep;&ep;这位李叔是顾宅的老管家,老爷在世时,他就在这儿伺候了。

&ep;&ep;几十年过去,他眼看着顾宅渐渐落败,如今靠三十亩租子和老太太的嫁妆养活一大家子,入不敷出,有时候他忍不住想,如果三少爷当初没有离家出走,会不会就是不同的结果?

&ep;&ep;离开巷子后,顾父也没了闲逛的心情,他随意找了几家便宜的小店。比较之后,和老板商量一下,未来几天的饭食便在这里凑合,倒是要比客栈里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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