雳子,乃上次李英琼在幻波池所得宝物之一。当年圣姑用无上法,在两天交界处,收敛空中将发未发的雷电之气凝炼而成,共炼有百余粒。开府时,妙一真人将圣姑所赠法宝分赠众门人,将此宝分作两份,朱文便得了一半。此宝初发时,又只一粒紫色星光,光虽奇亮,并无别的异状,也无声音,决看不出似无数雷火凝炼。虽然每粒只用一次,但是威力至大,比起正邪各教中的各种神雷还要厉害。

&ep;&ep;红发老祖自恃玄功奥妙,除道家自炼心灵相合之宝,还须功候深纯者外,多半都能摄取,不畏伤害。虽知道对方俱是能手,既敢对己而发,料不是寻常,却万没想到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会落在一个峨眉后辈手里。

&ep;&ep;加以被困六人见来了生力军,血焰魔火已被镜光冲荡,宛如浪涛起伏,精神为之一振。内中方、元二人瞥见敌人身形忽隐,知又要用玄功变化暗算,血手一现,便将青灵箭迎面发去。红发老祖还得防护,另用法术抵挡,百忙中连转念的工夫都没有,一时疏忽,仍用血手抓去。

&ep;&ep;说时迟,那时快,那紫光一触即发,血手才一挨上,立化为紫色焰光爆裂,声势之猛,无与伦比。

&ep;&ep;红发老祖骤出不意,怒吼一声,向旁遁去。犹幸功力深厚,伤退下来,忙一运用玄功,便自勉强复原。如换寻常妖邪,所炼元神已无幸理,就这样受创已是不小。

&ep;&ep;岳雯见敌人败退,乘机连发太乙神雷,加上天遁神镜宝光一照,四外血光越似红雪山崩,波翻浪滚,纷纷消散。

&ep;&ep;红发老祖报仇未成,元神又受重伤,怒发欲狂,略一缓势,重又现形上前,将化血神刀和身带法宝纷纷放出,誓要分个死活存亡。

&ep;&ep;哪知四人早已奉有师父密命,预示机宜,各有防身之策。乘他这一停顿,先用宝镜、神雷冲开血路,飞向易氏弟兄身旁。那辟魔神梭光华减短以后,本能向前勉强冲行,再经四人随护开路,那石坪地方又不甚大,转瞬便引向李、余、方、元四人之处,同在牟尼珠宝光笼罩之下,任何邪法异宝,俱都无从伤害。

&ep;&ep;十人会合一处,各自发挥法宝、神雷威力,破那血焰,以待时机。对于别的邪法异宝,全不理睬。红发老祖在自怒发千丈,无可奈何。洞中诸人又有反五行禁制护住洞府。

&ep;&ep;红发老祖想用六阴绝灭神功,拼着耗损真元与敌一拼,偏生此法须有三个有法力的助手,而对湖又来了好几个强敌,将众妖人绊住,打了个难解难分。眼看所炼魔火血焰消散大半,此法一破,敌人便可来去自如,气急欲昏,不知克星将至。

&ep;&ep;正恐仇人遁走,忽听对面朱文说:“师姐,你看这厮,把所有家当,连向鸠盘婆借来做门面的一些破布烂铜全卖弄出来,一会攻打洞口,一会又朝我们做些奇形怪相,和疯了一般。我看不给他一点苦吃,也不知道厉害,再给他几粒霹雳子,让他再躲向一旁,缓缓喘息如何?”

&ep;&ep;齐灵云喝道:“文妹不可如此,我们须看他以前与各位师长相交分上。他虽耳软,不明是非,但也劫数使然,依他本心,并不如此。此次他门下徒党伤亡大多,纵然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到底师徒情分,因恨成仇,也是人情。不过他没平心细想是非顺逆,致败之道罢了。他那法力并阻我们不住,本不难舍之而去,只因少时还有人来,万一不妙,我们还须为他解围。适才你那霹雳子已是不该,如何还再下手伤他?”

&ep;&ep;红发老祖本心是在寻思毒计拼命,闻言重把那对头影子涌上心头。心一发怵,又当力竭势穷之余,不禁回忆前情,追原祸始,渐生悔恨。觉着仇敌虽然可恶,如非孽徒一再生事诱激,耳软受愚,致为所误,也不致闹到这等进退两难。有心拼命,又觉数百年苦功修炼,与敌人同归于尽已是可惜。再如敌人师长早有防备,白白葬送了自己,与敌无伤,更是冤枉。心气一馁,越不敢遽然发难。

&ep;&ep;正在相持寻思,不知如何是好,忽听有人由远处传声说道:“蓝蛮子别来无恙?可笑你枉自修炼这多年,五百年前的故人,竟会对面不相识。如非拿了人的东西手短,又因日前有二好友相劝,昨日你追我,便该向你索还旧帐了。那五云桃花瘴,只可算是五百年来的利息。你今日元神在此卖弄,那法身想用不着,也吃我暂时扣住,一会有人代我向你算帐。你既自负本领,纵容孽徒欺压善良,想必对我总该有个算计。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也知道我的性情,轻易不肯与人为难,但是言出必践。我此时为完夙愿,也是神游在外,不愿以转世之身见你,只得转托别人代办。你总不至于非要我亲身到场不可吧?”说罢,语音寂然。

&ep;&ep;红发老祖原是贵州山民,本来姓蓝,极少有人知道。再听那说话人声如婴儿,相隔至少也在三百里外,知是生平唯一对头克星。又听出昨日收去五云桃花瘴,适才中了白眉针,在崖外用法力禁制紧藏的法身也被盗去,底下口气更恶。知道此老得道千年,法力高强,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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