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口,无论如何也须勉为其难。并且想到后面还有极厉害的接应,心气又复一壮。

&ep;&ep;火法真人黄猛最是强横,略向大师称谢道扰之后,便道:“贫道隐居恒山等地,清修避世,百余年来不曾与外人来往。因闻近来贵派昌隆,人才蔚起,又有这番千古难逢的盛举,不特贫道师徒亟欲观光,连贫道等平日豢养的两只虎面枭、一只金眼狍儿,也要随来见识。虽然它们通灵多年,能大能小,终嫌兽蹄鸟迹,有污仙府。不知道友可能容许它们进府吗?”

&ep;&ep;餐霞大师知这两种俱是最猛恶的恶兽凶禽,妖人带了同来,必心存叵测。故作不经意之状,微笑答道:“齐道友门下弟子也有几个豢养着猿、鹤之类灵物的,有主人在,当不至于放肆。不过,外客中也带有仙禽同来的,异类与人不同,物性有忌,带进无妨,主人一律款待,飨以美食,只请叮嘱它们不可离开道友,以免万一生性相克,争斗起来,不论何方受伤,主人俱觉难处。话须言明。幸勿介意。”

&ep;&ep;黄猛暗笑:“猿、鹤之类也值一提?怕不做了枭、狍口中美食。”

&ep;&ep;故意笑道:“它们多是野性未驯,特为瞻仰仙府而来,不惯拘束。不过只要不去撩拨它们,也不会冒犯的。生性相克,自是常事。贫道只恐它们无知冒犯,致失客礼。否则它们这次在外生事,如为别位道友珍禽异兽所伤,好借此儆戒下次,杀它火性,正是求之不得呢。”

&ep;&ep;说时,便听妖道妖僧袖中枭鸣狍啸,声甚猛厉。

&ep;&ep;餐霞大师暗笑道:“不知死活的孽畜!不久便是劫数临头,还敢发威。”

&ep;&ep;故作未闻,笑答:“这样便好,道友既不以此为意,那更好了。”说罢,方要延客入内,忽听破空之声,劲急异常。

&ep;&ep;众妖人一听,便知是同党黄龙山青桫林猿长老,带了门下仙猿到来。虽心中欢喜,却故作不解道:“道友,有客来了。”

&ep;&ep;餐霞大师看出妖道面有欣喜之色,知是同党,便答道:“不知何方道友驾临,有劳诸位道友稍待,一同延接也好。”

&ep;&ep;一言甫毕,一道白虹带着五道丈许长的青白光华,已一同自天飞坠。

&ep;&ep;餐霞大师见来人身穿白麻布衫,猿臂鸢肩,满头须发,其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面色鲜红,狮鼻阔口,满嘴银牙,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貌相奇古。通身衣履清洁,不着点尘。一对眯缝着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光闪闪,隐射凶芒。身后随着两苍三白五个通臂猿猴,都是火眼金睛,铁爪长臂,动作矫健,顾盼威猛。

&ep;&ep;双方通罢姓名之后,众妖人也故意与来人礼叙,互致仰慕。

&ep;&ep;这猿长老初来时,神色颇做。及至大师延客同行,偶一眼望到洞门上面,立似吃了一惊,朝黄猛和妖僧观在看了一眼。大师早已看出,那是佛门降魔神光。料定不是芬陀,便是白眉禅师,不知何时路过,见仙府后洞只有几名弟子轮值,并无别的设备,虽然无事,终启妖人侵侮之心,特意暗中设下,使来人知道戒慎的。

&ep;&ep;餐霞大师见这些妖人以目示意,不禁暗笑,也不说破,故意前行引导,以示无他。直到太元洞中,宾主落座,略谈片刻,便唤当时轮值的严人英、秦紫玲,将妖人师徒做一起,两女妖人做一起,猿长老一人五猿做一起,分别领往仙府安置,静候开府盛会。

&ep;&ep;行时并嘱严人英传示袁星:“来客除猿长老,还有五位仙猿,须多备酒果款待外,黄道友等还带有虎面枭和金眼狍等珍禽异兽,它们俱不耐拘束,到了仙馆,许要放出。告知佛奴他们,遇上时小心,不要招惹,以免性克争斗。“

&ep;&ep;二人会意,随即答应:“弟子遵命。”

&ep;&ep;餐霞大师也未亲陪,只送出太元洞口,便即作别回身,自寻妙一夫人等商议应付。

&ep;&ep;严人英、秦紫玲二人因知众妖人来者不善,所以特意将他们安置在九宫岩的这几座馆舍中。那九宫岩与仙籁顶乙休下棋之所,以及诸神禽所居的老捕巢,都相隔甚近。

&ep;&ep;走在前往九宫岩的路上,黄猛先见仙云楼观过于辉煌华丽,心想:“这凝碧崖,对方才发现不久,门人十九新进,哪里会建立这许多的玉楼仙馆?必是卖弄玄虚,将寻常事物幻化点缀,故作惊人之举。弄巧十之八九皆是幻景,并非实物,都说不定。”

&ep;&ep;嗣见严人英、秦紫玲二人到了地方,只随手一指,便由地上平空显现出一座亭榭,和前见一样,银壁云楼,金庭玉栋。内里陈设更是罗帏琼帐,冰奁珠缨,日用各物,无不毕具,光彩陆离,备极精丽。越以为主人号称玄门正宗修道之士,自居太元洞只是气象庄严,古雅朴实,无多陈设,两下里比较,远隔天渊。

&ep;&ep;又想:“这类楼台亭阁有好几十所,未现出的想必还有。休说通体琼瑶,难得如此成材的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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