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狄鸣歧满脸愧容说:“适才一进妖尸墓穴,刚破了几层妖法埋伏,与一怪鸟对敌之间,妖尸尚未见面,便为飞刀所伤,若非应变神速,几遭不测。当时无奈,只得逃走。心中气忿,也没照矮子所说的方向,只觉肩背上刀伤奇痛麻痒,万分难耐。方觉不妙,忽从斜刺里飞来一个御剑飞行的红衣少女,将自己拦住,一同落下。

&ep;&ep;那女子好似早知我受伤之事,一见面就道:‘妖尸飞刀恶毒,非神尼优昙所炼二相丹不解。’幸她带有此丹,取了两粒,叫我半敷半服。

&ep;&ep;我见她来意甚诚,所用飞剑也极高超,虽看不出她的家数,但却是正派门中弟子。因是催服甚急,匆匆未先问姓名、来历,服后果然灵效。

&ep;&ep;她又说目前伤势无碍,但在七天之内,仍丝毫动不得真气,否则创口再破,遗患无穷了。接着又取出两道符篆,说:‘妖尸墓穴中禁法重重,尤其那把金刀厉害非常。况还有妖鸟防守,纵能破法冲过,妖鸟见势不敌,必向妖尸报警。妖尸一醒,他有圣陵二宝,地穴中又埋伏有水火风雷,任你大罗神仙,也难取胜,非乘他假死时暗中下手不可。但是一切隐身法术,俱都难免触动埋伏。此符乃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法,虽然外人只用一次,仅有片时灵效,但是中藏生克妙用,可以通行无阻。就这样穿行地底太极图径时,有的地方仍不免将他禁法触动。那就全在去的人随时留意,小心应付了。三妖尸今明晚先后数终,今以相赠,去否任凭你们了。’

&ep;&ep;说完,传了用法,等我开口致谢,再请教她的姓名来历时,她只一举手,说了句:‘行再相见。’便已飞走,去得极快。我料追她不上,只得作罢。

&ep;&ep;归途揣她语气有好些矛盾,既说我七天之内,刀伤初愈,不能动运真气,为何又赠此符?并说此符外人用只能收片时之效,去否任凭我们,分明不特我在妖穴受伤,连你两人赶来,也都深悉。如果此女也是矮子所遣,只恐无此好意。况且两矮门下,从没收过女弟子,好生叫人不解。正想回山和虞师兄商量,我们三人便在此相遇了。”

&ep;&ep;虞、石两人闻言,匆忙中也想不出那女子的来历、用意。

&ep;&ep;他们却是不知,那红衣少女乃是罗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师门下弟子,女空空红娘子余莹姑。

&ep;&ep;原来白、朱二老原欲将小仙童虞孝和铁鼓吏狄鸣歧引渡到峨眉门下,因三人词色不逊,故意使他们一尝妖尸厉害。并假手斩了无华氏,破了妖尸通路。二老一直不曾离开,二人动作,全都深悉。

&ep;&ep;恰巧余莹姑新近随素因大师先期赶往峨眉赴那开府盛会,参拜掌教师尊,刚到不久,又奉乃师元元大师飞剑传谕,命回罗浮有事,办完仍转峨眉,与矮叟朱梅在此相遇。

&ep;&ep;朱梅因开府还早,余莹姑回去除却与小一辈诸同门每日畅聚,相互砥硕观摩,随众参谒,迎候各位尊长前辈外,本就无甚要事,便留她暂时在身边听用。

&ep;&ep;狄鸣歧在妖穴受伤遁出时,朱梅适在白阳山附近山头了望,看出他已受金刀之伤,本欲相救,后见他负气,未朝自己所说的方向遁走。适余莹姑在身侧侍立,便取出神尼优昙所赠的丹药和两道六戊潜形符,教了一套话,吩咐急速追上狄鸣歧,如言行事。

&ep;&ep;余莹姑的青霓剑,原是元元大师用十九万六千七百四十二根绣花针炼成的一件降魔防身之宝。后到白龙庵寄居,素因大师怜她身世,又爱她心地纯厚,资禀出群,朝夕相处,不惜以乃师神尼所传本门心法,加意传授。中间元元大师又屡来指点。余莹姑益发感奋用功,为时不多,已然综合两家之长,殊途同归,兼收并蓄。那剑又是仙剑,与寻常自炼者不同。所以狄鸣歧仓猝中,也未看出她的家数。

&ep;&ep;狄鸣歧因受了一刀之厄,又愧又忿。知虞、石二人道行法宝飞剑均胜过自己,再三怂恿前往一试。

&ep;&ep;虞孝本有此心,因石明珠比较持重,见狄鸣歧已回,又受了伤,料定穴中凶险,非可轻易尝试,意欲暂且回山,大家商量妥当,容到明晚再来,所以先还有些踌躇,后经狄鸣歧一再劝说,石明珠也未坚持己见,便即应了。

&ep;&ep;狄鸣歧报仇心盛,还要跟去。经虞、石两人苦口劝住,又用婉言解开了昨晚芥蒂,方始交过二符,传了用法,闷恹恹驾剑光独自回山养息创伤。

&ep;&ep;这时天已子初,正当妖尸假死之际,机会不可错过。虞、石两人也没再深思那女子来历,径自一同飞往妖尸墓穴。入洞时姑用那两道潜形符一试,果有妙用。一直飞抵内寝,照着白、朱二老指示的途径、方法,由右边油釜下穿行甬道,直达地底妖尸假死之所。虽然巧斩无华氏,但终因圣陵二宝厉害,收去虞孝三支射阳神箭,他二人也险些被困在内,吃地肺中水火风雷炼为灰烬。

&ep;&ep;却说狄鸣歧独自回山养伤,却在半路上遇见了晓月禅师。

&ep;&ep;狄鸣歧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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