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全貌的弟子们大惊失色,纷纷嚷嚷道:

&ep;&ep;“这马怎么长得一个驴头?”

&ep;&ep;“什么驴头,明明是兔子头。”

&ep;&ep;“不对,是鼠头。”

&ep;&ep;车里不少人站起身来,争先恐后地探头张望,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

&ep;&ep;“这可不是普通的白马,”直到一位名家弟子的声音响起,他颇有几分得意地卖弄道,“这是‘白马非马’里的白马。我师兄说,你心里想的什么样,见到的就是什么样。”

&ep;&ep;这下,刚刚说“鼠头”的弟子立刻遭到一阵调侃。

&ep;&ep;有人问:“那这马到底长得什么样?就是普通的马么?”

&ep;&ep;“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见到原本的白马?”

&ep;&ep;“这我就不知道了,”面对着不约而同聚集而来的目光,名家弟子赶紧找补,“我师兄说,这么多年,只有农家那位谢师兄见过。”

&ep;&ep;“谢知棠师兄?昨日剑试上台的那位……”

&ep;&ep;“昨天的热闹我没赶上,快跟我说说。”

&ep;&ep;“咳咳,小点声。另一位当事人就在车里呢。”

&ep;&ep;黄瑾温坐立难安,反倒是秦曜置若罔闻,他平静地看向窗外,那美丽优雅的白马抬起头,一张不怒自威的白虎脸赫然与他对视。

&ep;&ep;他知道,白虎从不会在意蝼蚁的话。

&ep;&ep;飞车继续掠过悬崖峭壁,洞天瀑布,直到见那万山丛中,一峰高耸,如擎天之柱直插云霄,便为剑峰。峰顶云蒸霞蔚,紫雾晴岚。千岩万壑,远近大小,莫不围绕拱拜。有弟子惊呼:“这是圣贤院最高处了吧?!”

&ep;&ep;飞车师父却笑着说,剑峰可不是圣贤院最高的地方。再往上有一座“朝阳峰”,每当日出,那是霞光首先照射的地方。朝阳峰上有一棵因缘神树…

&ep;&ep;“算了算了,”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听着津津有味的人群顿时七倒八歪。师父摆摆手,“扯远了扯远了,下车了孩子们,祝你们好运。”

&ep;&ep;黄瑾温一路上仔细记着地形地势,飞车转了几次弯,路过几道山泉,他都数的一清二楚,甚至开始数剑峰上有几棵树,生怕日后被殿下责他办事不利。

&ep;&ep;祝靳看着他那位傻义兄念叨着“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不由得冷笑,同时粗粗环顾一圈,发现看守剑林的弟子并不多,入口处只有五位。他记下他们的脸,好回去打听他们的境界。

&ep;&ep;祝靳心想,他不是在帮秦曜做事,他是在为圣女做事。

&ep;&ep;弟子们在入口处有序排成长队,个个精神抖擞,甚至有人直言不讳地讨论起“今年有没有人拔起凶剑问情”,兴奋异常。刚才还淡然无视蝼蚁们的秦曜顿时捏紧了手。

&ep;&ep;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

&ep;&ep;不一会儿,剑门开启。却见排在第一位的弟子瞬间面如土色,“啊——”地一声,半响不敢抬脚。身后人往前张望,只见剑林中无数利剑高悬于顶,剑气与冷气迎面而来,雄浑肃杀,寒光交错。

&ep;&ep;更可怖的是,地面是万丈深渊,无尽的锋锐剑尖朝上,似乎只要一迈步就会跌落下去,被万剑贯穿身体。

&ep;&ep;有人提前打听过,此刻嚷嚷道:“怕什么,快走啊。地上那只是幻影。”

&ep;&ep;这才叫弟子们壮着胆子往里走,有人仰着脸不敢看脚下。脸上亢奋激动的神情全部不见,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噤声闭息,像是怕吵醒了沉静了千年的名剑,沉睡了千年的剑灵。

&ep;&ep;万籁肃静,唯有剑光映在脸颊。

&ep;&ep;许多名剑曾经都有着声震一方、名噪一时的主人。它们陪着主人或快意恩仇,或争权夺利,那时候是多么地肆意潇洒。

&ep;&ep;然而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与脆弱,而不老不灭的它们只能长眠于此,等待着下一任主人的唤醒。

&ep;&ep;大江东去,豪杰至尊皆终化为飞灰堙灭。

&ep;&ep;剑林的石壁上画着九天玄女,妙相庄严,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

&ep;&ep;传说中黄帝摄政时,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兽身人语,残暴无道。黄帝与蚩尤鏖战于涿鹿,九战不胜,仰天而叹。

&ep;&ep;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三宫五意,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遂克蚩尤。

&ep;&ep;由此,九天玄女被奉为兵家起源。

&ep;&ep;秦曜面对着石画,面对着玄女那无悲无喜的眼睛,想起了一个人。

&ep;&ep;兵家圣者江瑜。

&ep;&ep;三年前,这女人就那样不打招呼,不置一词,径直拿走问情剑。

&ep;&ep;那是青泷的问情,是青泷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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