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拾地染了满园的嫩绿。

&ep;&ep;薛妙在园子里转了会儿,估摸着楚烜要醒了,折身往回走,回去的路上顺道去了趟厨房,将灶上温着的饭食一并带上。——楚烜病着的这几日,薛妙端茶倒水,处处上心,俨然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ep;&ep;踏上回廊,还未到卧房门前,就听到方时安的声音。

&ep;&ep;“……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他要真不想活了,那简单!都不用别人再给他下毒,我这……”

&ep;&ep;薛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还未站稳先伸手推开了房门。

&ep;&ep;正吹胡子瞪眼朝常旭乱吼一通的方时安她这一下打断,剩下的话团了个团浑个咽了回去。

&ep;&ep;薛妙站稳,理了理裙摆,“王爷醒了?”目光微顿,好似才发现方时安,脸上适时流露出一抹惊讶,“哎呀!方大夫也在?”

&ep;&ep;这么久了,她这浮夸的演技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方时安“哼”了一声,到底没再往下说。

&ep;&ep;常旭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眼薛妙,趁机退了出去。

&ep;&ep;薛妙迈着她独属于贤妻良母的步伐上前,从念儿手里接过食盒,揭了盖,捧出一只净白瓷碗,“我从厨房取了饭食,方大夫吃过午膳了吗?没有的话,坐下来一起吃。”

&ep;&ep;方时安往桌上瞥瞥,见她端出来的除了粥就是滋味寡淡的素菜,没好气地回了句“吃了”拎起药箱就走。

&ep;&ep;薛妙见他头也不回,像是当真生气了,在他身后扬声笑道:“灶上给您留了只脆皮乳鸽,您若腹中还有余地,不妨去看看!”

&ep;&ep;方时安没回头,冷着脸走到院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别扭地扯了下嘴角,胡子得意地抖了两下,哼道:“算你这小丫头还有良心。”

&ep;&ep;将饭菜摆好,薛妙一回头见楚烜靠坐在床头,她愣了下才想起来常旭刚才出去了。

&ep;&ep;为了让楚烜安心躺在床上养身子,方时安在药里还加了些别的东西,散了楚烜大半的力气,他如今自己下床都是难事,更别说做些其他事。

&ep;&ep;看着虚弱无力,只穿着身雪色寝衣靠坐在床头的楚烜,薛妙诡异的有些兴奋,搓了搓手,眼放亮光,“我喂您?”

&ep;&ep;“……”

&ep;&ep;楚烜手里的书“啪”地一声砸在了锦上,他静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拾起书,目光看似落在书上,实则不知飘去了哪里,“让常旭进来。”

&ep;&ep;薛妙睁着眼睛说瞎话,“常旭不在。”

&ep;&ep;门外,刚要推门的常旭动作一顿,沉默了几息,默默退回原地,权当没听见。

&ep;&ep;常旭只听命于楚烜,不是楚烜吩咐,他不会轻易离开。楚烜知道薛妙是胡说,胸有成竹静等了片刻,却见门外始终没有动静,他眼皮微颤,面色沉静,转而道:“郭展。”

&ep;&ep;薛妙有恃无恐,接着道:“巧了,郭展也不在。”

&ep;&ep;话刚说出口,薛妙脑中就飘过话本里用了千万遍的一句话——“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ep;&ep;这情形,还真是能对上七分。

&ep;&ep;卧房之外,郭展见常旭不动,他想了想,破天荒的有了点眼力见儿,也站着没动,两个人一左一右守着房门,对房里的一切充耳不闻。

&ep;&ep;房里静了片刻,薛妙摸了摸鼻子,“您看,我没骗您……”

&ep;&ep;楚烜觑她一眼,没说话,合上书放到一旁,掀了锦,单手撑着身子欲要自己下床穿衣。

&ep;&ep;他手刚撑起身子,下一瞬,肩上多了一双白皙细软的手,楚烜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重新按了回去。

&ep;&ep;薛妙将楚烜按回床上,“您跟我客气什么?”她试图说服楚烜,“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按您说的霸王硬上弓我都只差了一步,现在不就是喂个饭?您不用……”

&ep;&ep;“来吧。”楚烜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樱红双唇,忽觉一阵头疼,直接出声打断。

&ep;&ep;薛妙正说得起劲,楚烜忽然说话,她一下子没听清,茫然道:“啊?”

&ep;&ep;楚烜拉过锦将自己盖好,无悲无喜地抬头看她:“不是要喂饭?来。”

&ep;&ep;过了几息薛妙才反应过来,端过粥碗坐在床沿,用羹勺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楚烜嘴边。

&ep;&ep;“……”她当他是三岁稚童?

&ep;&ep;楚烜顿了顿,张嘴吞下。

&ep;&ep;将他的神情收入眼中,薛妙想了想,道:“您这样的神情,让我觉得我像个强取豪夺良家女子的恶少……”

&ep;&ep;至于那饱受欺辱含泪受屈的良家女子,不用说,指的是楚烜。

&ep;&ep;楚烜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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