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近来过冬,补气血的东西吃多了。

&ep;&ep;薛妙叫楚烜这一下给抖醒了,半睁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他,不知身在何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楚烜的脸,慢慢眨了眨眼睛,终于回过神。

&ep;&ep;下一瞬,一双玉臂缠上楚烜的脖颈。

&ep;&ep;楚烜蓦然一僵,低头却见到一张笑靥如花的脸,杏眼里尤带着初醒的睡意,潋滟迷离,似是织了一张网。她双臂攀着他的脖颈,微抬起头在他耳边轻声问:“王爷,您是不是喜欢我啊?”

&ep;&ep;她声若呢喃,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尾音轻哑像是带了钩。

&ep;&ep;楚烜一颤,本就未能彻底平息的火卷土重来,甚至有越燃越烈的趋势。

&ep;&ep;内殿幽深寂静,烛火摇曳,呼吸近在咫尺,投在地上的影子缠绕,一片昏黄光晕中平生几分浓烈的暧昧气息。

&ep;&ep;窗外忽然响起连片的鞭炮声,混杂着烟花炸开的声响,打破了一殿的暧昧。

&ep;&ep;楚烜走到床边,将薛妙放到床上,毫不留恋地收回手,压着心里和身上的烦躁,冷声道:“睡觉。”

&ep;&ep;说完他放下床帐,在离薛妙一尺多远的床边躺下,闭上眼睛。

&ep;&ep;薛妙的睡意早已散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刚往床边挪了一下,就被楚烜按住了手。

&ep;&ep;他攥着她细细的手腕,仍旧阖着眼,眉间拧着个“川”字,“又要做什么?”

&ep;&ep;薛妙笑嘻嘻道:“您是沐浴过了,可我还没呐……”

&ep;&ep;明日元日,大周的习俗元日忌沐浴,泼走的水会带走未来一整年的福气,是以大年三十或者腊月二十九百姓们都会沐浴,洗去一年的晦气,准备迎接新的一岁。

&ep;&ep;待薛妙沐浴完,亥时已近尾声,子时将近。

&ep;&ep;夜幕黑沉,几点寒星,连片的烟花在天上炸开,东边的烟花还没暗下去,北边的便又亮起,络绎不绝,流光溢彩,绚烂绮丽的光照亮了半个宝京城。

&ep;&ep;宫里不许放烟花,但每到这个时候会许宫人在太液池边嬉闹赏烟花,在长安殿内隐约能听到殿外经过的宫人的笑声。

&ep;&ep;薛妙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撩开床帐看了眼,见楚烜闭着眼睛似是已经睡着了。

&ep;&ep;她穿上外衣正要去殿外看看,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若要出去,也该擦干头发。”

&ep;&ep;回过头去,刚才还睡着的楚烜坐在床边,掀开半边床帐看着她。

&ep;&ep;薛妙寻来巾帕,将满头湿发拨到身前正要擦,倏然想到了什么,她动作一顿,对着楚烜道:“您帮我擦吧?”

&ep;&ep;楚烜从前虽对女子不上心,但也大抵知道女子大都脸皮薄,像薛妙这般厚脸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ep;&ep;楚烜没动。

&ep;&ep;薛妙挑眉,放下手里的巾帕往外走,嘴上唉声叹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这样出去吧,总归生病了也是我受着,关您何事……”

&ep;&ep;她说要走就真的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

&ep;&ep;眼看着她要走出内殿,楚烜皱眉看了眼窗外,天寒地冻,她这一趟出去,明日势必要生病。想到薛妙喝药时皱成一团的脸,楚烜叹了口气,道:“巾帕。”

&ep;&ep;几乎他话音刚落,薛妙就三两步跑了回来,将巾帕递到他手上,脸上挂满得逞的笑。

&ep;&ep;薛妙坐在床前的矮凳上,她刚刚沐浴完,坐在楚烜身前,楚烜能隐约闻到她身上带着湿气的甜香和发丝间的香气。

&ep;&ep;薛妙头发很长,散开时直直垂落在腰间,楚烜拿着巾帕慢慢给她擦拭湿发,只觉得她发丝轻软顺滑,触手犹如上好的云锦。

&ep;&ep;楚烜擦着,忽然听到薛妙含糊不清地低声咕哝了一句:“还说您不喜欢我……”

&ep;&ep;……

&ep;&ep;自傍晚时分开始飘落的雪在亥时末尾停下,薛妙走出长安殿,扶起毛绒绒的兜帽,提了盏琉璃宫灯一步一步踩着雪往太液池走。

&ep;&ep;太液池边热闹非凡,宫中不当职的宫人都聚在池边赏烟花,池心亭四周悬挂的红灯笼散发着莹莹红光,和着天边不时升起的烟花一起照得满池水波粼粼。

&ep;&ep;楚佑一扭头就见到了正朝太液池走来的薛妙,他个头小,东钻西躲几下就跑到了薛妙面前,“皇婶!”

&ep;&ep;“殿下!”随侍的宫人生怕他跑出自己的视野,焦急地喊了一声,拨开人群跟上去。

&ep;&ep;“十殿下?”见到楚佑,薛妙有些讶异,扭身朝麟德殿的方向看了一眼,问,“宫宴已散了吗?”

&ep;&ep;楚佑微微羞赧,否认道:“还没有。”

&ep;&ep;除夕宴要从酉时开到子时,三个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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