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儿在一旁看着他们,不禁好奇如此耀眼的女子,会为怎样的男子而折腰。

&ep;&ep;从相识起,这几日的相处里,娇玉与黄雀儿算得上知己。她们聊起的皆是日常小事,像是如何做糕点、哪家饰铺工艺精妙、哪家衣衫布料实惠、又或是那点儿小秘密。

&ep;&ep;“下次等学会这双蝶缠,我便教授于姐姐。”

&ep;&ep;黄雀儿说完,不禁笑着摸了摸发髻。几乎每日早晨,李常都会帮她编发,无一日落下,除非他缠着她腻歪之外。

&ep;&ep;“多谢妹妹。”

&ep;&ep;娇玉说完,又叹道。

&ep;&ep;“这世上是少有男子愿为女子做此事,像是无怨无悔的人是我们,飞蛾扑火的亦是我们。”

&ep;&ep;黄雀儿看见娇玉的愁容,于是慰解道。

&ep;&ep;“姐姐莫伤心,此生如若遇不着,怕只是时候未到。”

&ep;&ep;“何为‘时候未到’。”

&ep;&ep;“若是禅道,意为‘功德未满’。我们所遇的人和事,皆是与前世修来的福,又或是造来的孽有关。如果今生未遇到良人,那只能修自身,养自性,积攒功业,静待时机。”

&ep;&ep;娇玉听后,苦笑一声,说道。

&ep;&ep;“那今生怕是孽缘。”

&ep;&ep;黄雀儿眼见开导未果,转间又说道。

&ep;&ep;“其实妹妹也不懂这其中奥妙,只是听过几次佛经禅道而已,不必信以为真。是孽是福,还不能急早定论。”

&ep;&ep;娇玉瞧见黄雀儿解释的样子,不免一笑,说道。

&ep;&ep;“妹妹不必慌张,方才只是一时胡言乱语罢了。妹妹且说说家中趣事儿,姐姐可是爱听。”

&ep;&ep;絮话休说。王府婚宴如期进行,宾客众多,为数一部分是前朝老臣,一部分为新兵将相。

&ep;&ep;等待正式入幕,当新郎走出,黄雀儿本能地向李常靠去。莫说她,李常都有些担心赵识尧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在一切顺利结束。

&ep;&ep;本是亲友饮酒共聚,新婚道贺,但李常欲要带人偷溜时,好巧不巧被碰着。

&ep;&ep;“李常,你作甚如此着急离开,怎么不与本王敬酒?”

&ep;&ep;李常藏匿起眼中阴狠,面带笑容,转过身去,作揖道歉。

&ep;&ep;“劳殿下忧烦,只是小臣早于前几日便身体抱恙,在家尚是无大碍,可一旦出了家门口,那是是坐着晕,站着吐。奈何不愿脏了府邸一砖,污了殿下一眼,还扫了众人兴致,望殿下莫要责怪。”

&ep;&ep;许多人举杯笑闹,多是相识赵李两人的同属僚友,他们听这客套话,不免信了敌派一说:赵李俩人闹翻了。

&ep;&ep;气氛静下,欢声渐寂。就在此时,赵识尧开口回道。

&ep;&ep;“若有不适,本王且放你一马,来日再聚,定要你喝上几坛,不醉不罢休!”

&ep;&ep;有了台阶,李常怎会不下?他也装模作样应付道。

&ep;&ep;“届时定陪殿下不醉不归!”

&ep;&ep;旁人眼尖嘴快,迅速举杯欢庆,笑声掩盖他们离去的步伐。人群涌起,黄雀儿的身影被掩过,赵识尧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ep;&ep;过了几条街巷,闻到人间烟火气息,黄雀儿才松口气,说道。

&ep;&ep;“刚才在里头快要憋死我哩!”

&ep;&ep;李常收回思绪,问道。

&ep;&ep;“不知一顿蟹黄煲能不能缓解夫人的闷气呢?”

&ep;&ep;黄雀儿严肃地摇了摇头,答道。

&ep;&ep;“不行,起码叁顿。”

&ep;&ep;接着,她主动拖人赶去吃东西。而在他们身后,一个探子跟紧其后,悄悄记录下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