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衾看着他微闭的眼眸,和轻轻颤抖的睫毛,江衾这才发现他的脸颊透着绯红,一时之间,心头竟如擂鼓般,声声入耳,几乎要盖过俩人的鼻息声。

&ep;&ep;江衾心头浮上了一个她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的念头。

&ep;&ep;哪怕他表现得气定神闲,云淡风轻。可是,她还是看得出他没有面上那般平静。

&ep;&ep;因为,这是他的初吻。

&ep;&ep;江衾的另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的吻。

&ep;&ep;他的身体一僵。

&ep;&ep;睁开眼的那一瞬,撞进了江衾的眼眸里。

&ep;&ep;四目相对,江衾忍不住笑开,故意调侃他,“谁的心跳声?”

&ep;&ep;明明还吻着,两个人却都忍不住笑场。

&ep;&ep;江衾靠在他怀里,将他拉近了些,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咚咚的心跳,紊乱躁动,笑开,“好大声。”

&ep;&ep;程曦珩垂下眼眸笑,抵着椅背的手缓缓落在江衾的肩头,笑得无奈又宠溺。

&ep;&ep;车子在路中央行驶。

&ep;&ep;程曦珩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抓越紧,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个吻虽然短促,却叫他忘乎所以,激动得身心都几乎要漂浮到了半空中。

&ep;&ep;快要奔三的人了,却像情窦初开的小子一样,想即刻跑到一个空地上一口气奔跑三千米来释放内心的喜悦和快感。

&ep;&ep;要不是顾及到车上还有江衾,他可能会在高架桥上来一次急速飙车。

&ep;&ep;他太开心了,开心得几乎要笑出声来。

&ep;&ep;相比程曦珩的坐立不安,江衾则一路都刻意扭着头装着在看车外的风景。

&ep;&ep;——导致,路程走不到一半,脖子就酸痛得厉害。

&ep;&ep;江衾按着自己的颈部,边走边用头绕着脊柱打圈,一时间失去平衡,落入走在后头的程曦珩的怀中。

&ep;&ep;随即,一只火热滚烫的手也跟着爬上了她的颈部,动作又轻又柔,“你刚刚差点把自己的头往后对折了,能不疼吗?”

&ep;&ep;江衾收了手,挨着他往楼道里走,狡辩道,“我这是职业病……”

&ep;&ep;“我知道。”程曦珩轻轻捏着她的后脖,替她放松颈部,“所以特意学了这手法,待会儿回去给你放松放松。”

&ep;&ep;江衾抬起头看他,他眼里满是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ep;&ep;原来,他早就注意到她有颈椎病。

&ep;&ep;一时间,除了感动,江衾找不到第二个词汇,看着程曦珩的眼眸,竟然泛起了水波,灯光折射,显得波光粼粼,含情脉脉。

&ep;&ep;程曦珩看在眼里,轻启薄唇,“傻瓜。”

&ep;&ep;-

&ep;&ep;28号转瞬即至。

&ep;&ep;江衾有点舍不得程曦珩,尤其是临近机场,这种离愁别绪更加刻骨。

&ep;&ep;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眷念和不舍,七年前离家,她带着愤恨和不甘,带着委屈和埋怨,带着害怕和恐惧,却没有一丝不舍眷念。而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她沉迷于设计之中,几乎没有与人深交。

&ep;&ep;而这一次,她只觉得心口积压了太多,沉得她缓不过气来。

&ep;&ep;程曦珩替她排队托运行李,她站在队伍的最后端,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眼眶竟湿热起来。

&ep;&ep;爱情于她,早已是海市蜃楼,是她所不敢奢望的。

&ep;&ep;始料未及的是,在她荒芜的人生中,程曦珩出现了。哪怕这不是爱,她也早已非他不可了。

&ep;&ep;而她一开始的初衷,仅仅只是渴望他给的温暖。原来人是这般贪心,哪怕是她,她也制止不了自己这贪婪的欲望。

&ep;&ep;她看着他走回来,步伐坚定。

&ep;&ep;“路上小心,下飞机给我打电话。”程曦珩把机票放在她的手心,似有千言万语,却归于沉默。

&ep;&ep;江衾握着机票的手,越攥越紧,迎上程曦珩的眼神,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不舍和不安终于喷薄而出,她撞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雄壮有力的心跳,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把握住眼前这个人。

&ep;&ep;无论如何。

&ep;&ep;“你要等我回来。”她攥着手中的机票,一字一顿地开口。

&ep;&ep;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裴翊臣恶狠狠地盯着她的模样。十五天,足够他来对付她的。

&ep;&ep;她自身是不怕的,也不在乎,唯独怕他,信了裴翊臣的猜忌和揣测,弃她而去。

&ep;&ep;“不管发生什么。”江衾退出他的怀抱,看着他,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看着他,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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