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可他一看还是没做过菜的生手,琴濯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龙爪”给剁下来,提醒道:“这个菜刀有点钝,先拿短刀试试吧。”

&ep;&ep;薛岑回房拿了刀,依照她的指点,将生鸽肉切成丝,虽然看上去卖相依旧有些参差,不过也算超过琴濯的预期了。

&ep;&ep;“剩下的我来吧,只需炒一下就好了。”

&ep;&ep;薛岑让开位置,依然站在一边,看着她的锅铲翻飞,拿起了一侧的调料。

&ep;&ep;“放少许盐。”琴濯见他沾了手,便顺口使唤起来。

&ep;&ep;薛岑却犯了难,“少许是多少?”

&ep;&ep;“一勺就好。”

&ep;&ep;薛岑挖了一勺子撒进去,对自己的无知光明敞亮的,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ep;&ep;知道他对调料多寡没概念,后边琴濯也就不说什么少许、适量了,而是直接说准确。

&ep;&ep;看着盛盘出来的炒鸽丝,薛岑叹自己的无用:“在这寻常一餐一饭中,我竟也是百无一用。”

&ep;&ep;一国之君的自尊心哪里能打击,琴濯连忙给他找补:“君子远庖厨,不知道也没什么。之微倒是成天跟我在厨房,但对柴米油盐还是没概念,还得我手把手教。”

&ep;&ep;薛岑听着却羡慕孟之微“手把手”的待遇,未免听到他们过多的相敬如宾,端起盘子率先进屋,而后却又出来帮琴濯端走了刚出锅的饭。

&ep;&ep;他一手全部端走,也不嫌烫,琴濯摸着自己的耳垂消解了一下指尖的灼热,对着他的背影暗自惊奇。

&ep;&ep;饭桌上除了萝卜炒土豆,就是这道压轴的炒鸽丝了,琴濯把盘子往薛岑面前推了下,道:“鸽肉细嫩,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趁着今日好好补补。”

&ep;&ep;薛岑见她只就着萝卜土豆,这炒鸽丝碰也没碰,方才醒悟过来不是她馋鸽子,而是专为了他做的。

&ep;&ep;纵然知道琴濯没有那个意思,但薛岑还是感到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在心扉里拉扯开,永远剪不断。

&ep;&ep;“你辛苦一场,怎么也不能委屈你,何况我也吃不完,不要浪费了。”薛岑原本要给她夹菜,又觉得太过了,筷子在最后一刻反转,把盘子推到桌子中央。

&ep;&ep;琴濯没推拒,不过总是夹着边缘几根肉丝,最后看薛岑真吃不完了,才结结实实夹了几筷子。

&ep;&ep;饭后琴濯收拾了空碗去清洗,薛岑干脆连盆抢了过来,“你手指不能沾水,我来吧。”

&ep;&ep;“这怎么行!”这下琴濯是真的受宠若惊了,说什么也不敢再劳动他。

&ep;&ep;“有什么不行的,别人不也一样。”薛岑扬下巴,指向不远处的屋檐下也在洗刷碗盘的男人,旁边的妻子在一旁收衣服,两人分工明确。

&ep;&ep;琴濯想说这也不一样,可看薛岑固执的样子,又丝毫没办法。好在明天就要走了,他们也不必再假扮夫妻,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ep;&ep;白天的时候琴濯还可以四处转转,不必时时跟薛岑面对面,唯有夜晚入睡前这一段时间最为难熬。

&ep;&ep;他们这假夫妻又不像自己跟孟之微,是实打实的男和女,明明不相熟却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琴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假”。

&ep;&ep;不过这天晚上,琴濯却没见薛岑,敲他房间也没动静,掀开帘子一瞧才知道没人。

&ep;&ep;“大晚上的又跑去哪里了?”琴濯拧眉,担心他一个迷了路或者遇到林子里的野猪,打了个灯笼去白日打鸽子的地方。

&ep;&ep;她也没细想,直觉薛岑不睡觉可能又是出来看地形,所以就直奔目的地了。

&ep;&ep;到了后林,琴濯果见薛岑在那里,一个人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p;&ep;琴濯打着灯笼上前,一脚踩在石头缝里,原本要张嘴叫他,结果直接一头磕了上去。

&ep;&ep;薛岑觉得自己背上都砰地一声,等她站稳后慢慢转身,“鼻子撞歪没?”

&ep;&ep;琴濯绝口不提这意外,反问道:“夜里还出来干嘛?”

&ep;&ep;“先前我见有人从那边上去过,我猜想应该是有路,所以想去探探。”

&ep;&ep;琴濯举着灯笼照了一下,只是看见黑乎乎的,“天这么黑也不好看清,要不明天一早再来?”

&ep;&ep;薛岑只是觉得这村庄不可久留,白日村里活动的人多,未必还有时间探寻,便道:“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ep;&ep;琴濯急忙往前蹭了一下,“那还是一起去吧!”万一他被野猪拱了,她上哪儿找人去,回去还不得被诛九族。

&ep;&ep;薛岑犹豫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灯笼,“那你跟在我身后,不要远离。”

&ep;&ep;“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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