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今天的陈展星收拾得很周正。

&ep;&ep;合身的囚服不再蹦扣子,他和彭安面对面,仿佛调换了场景。他慵懒,没有野性,坐在窗边把玩烟支。

&ep;&ep;彭安穿了件厚大衣,领口的扣子系得非常严实。肩上停了一片零碎叶子。他捎着寒风,面色白得冷峻。

&ep;&ep;陈展星先开口:“你穿得越来越厚了。”

&ep;&ep;彭安:“冷。”

&ep;&ep;陈展星不去拆穿彭安的冰美人戏码,说:“这里有人想困住我。”

&ep;&ep;彭安抬眼:“谁?”

&ep;&ep;“还不知道。”

&ep;&ep;“需要查吗?”

&ep;&ep;“静观其变。你那边怎么样了?”

&ep;&ep;“我停职了。”

&ep;&ep;陈展星仰了仰头:“对方是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ep;&ep;“我这边接收到的是美人计,你要不要接手?”

&ep;&ep;陈展星的手在火柴盒敲了几下:“谁都比不上东五山的这个。”

&ep;&ep;“你来真的?”

&ep;&ep;陈展星但笑不语。

&ep;&ep;彭安说:“你会输得一败涂地。”陈展星一旦陷进去,那个女人稳赢。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ep;&ep;结果不重要,陈展星享受的是过程。要么他征服她,要么她反杀他。“彭安,你有空吗?”

&ep;&ep;“什么事?”

&ep;&ep;陈展星:“逛逛商场,给她买几件冬衣。东五山的北风和刀锋一样,怕她冻着了。”尤其,她勾引他的那天,领口大开,冻得失去唇色。嘴上轻轻地一开一合,又柔又软。

&ep;&ep;“……”彭安冷下眼,“让金律师去。”

&ep;&ep;“金律师休假了。”

&ep;&ep;“别管她了,她一心要杀你。”

&ep;&ep;“你把我推出去,不就是为了保她的命?”陈展星倾身,“我以为,你关心她。”

&ep;&ep;“误会了。你进东五山是因为你活该。”彭安向后仰,“别靠那么近,恶心。”

&ep;&ep;陈展星坐正了:“对了,她的内衣旧了,你给她买几件新的。记得,要用我的钱,买她的衣服。”

&ep;&ep;“你自己去。”彭安镜片下的眼睛冷冰冰的,“我不是你的手下。”

&ep;&ep;“你是我的知己。”陈展星调侃,“你长这么大还没摸过女人的内衣,正好见识见识。她得穿好的,否则,时间久了,形状不漂亮。”

&ep;&ep;“……”不就两坨肉,能漂亮到哪儿去?“我让商店送几件过来就行。”

&ep;&ep;陈展星慢条斯理地问:“你知道她的尺码吗?”

&ep;&ep;当然不知道。一个不曾留意女性特征的男人,根本不去丈量陆姩的尺寸。

&ep;&ep;陈展星直接报了陆姩的尺码:“记住了?”

&ep;&ep;“记住了。”彭安将要走人,想起什么,又问,“她的三围呢?”

&ep;&ep;陈展星站起来:“不是只买内衣?”

&ep;&ep;彭安把眼镜推上鼻梁:“难道你想省裤子的钱?”

&ep;&ep;陈展星嘴上报个了数,又说:“彭安,你见过她。”他说的是两人都看过陆姩的照片。

&ep;&ep;彭安:“忘了。”

&ep;&ep;他第二天去商场:“将你们店里最贵的来十套。”

&ep;&ep;结账,走人。

&ep;&ep;可谓是手起刀落。

&ep;&ep;第16章

&ep;&ep;面馆剩下彭安一个客人。

&ep;&ep;彭氏夫妇邀请朋友来做客。

&ep;&ep;他们在庭院外架起两个炉子。

&ep;&ep;柳枝说,这叫烧烤。她穿了件厚实的西式大衣,配一条湖蓝短裙。短裙飞来飞去。

&ep;&ep;在场的人,除了彭安,剩下的是长辈,裙摆就是飞给彭安看的。

&ep;&ep;年关将至。寒风收走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乌云重得仿佛能落下来。

&ep;&ep;彭安坐在里面的沙发。他盼着来一场倾盆大雨,浇灭庭院里的烤炉。

&ep;&ep;彭母半天不见儿子出现,跟柳枝说:“柳枝啊,安安还在里面忙,你去叫一叫他。”她有意给两个年轻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ep;&ep;柳枝面上娇羞,脚步却不迟疑,推门进去,一眼见到彭安:“彭先生。”

&ep;&ep;彭安只当没听见,向门外走。

&ep;&ep;彭母回头见到儿子,追过去:“安安,你去哪里?”

&ep;&ep;“散步。”彭安上车,关车门、关车窗,隔绝一切烦扰。他一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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