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众人坚定地回答:“有。”

&ep;&ep;会议结束。

&ep;&ep;张均能翻着四名被害人的资料。他注意到,第一个死者在遇害前十天办了离职。而他曾经的工作地点,和彭安在同一家银行。

&ep;&ep;正在这时,张均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ep;&ep;*

&ep;&ep;彭安不愿亲自把同心结礼盒交给陆姩,又不想白白给陈展星献殷勤的机会。

&ep;&ep;有一个最佳人选,和陆姩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p;&ep;彭安说:“金律师,你联系一下张巡捕。”

&ep;&ep;金长明咳了两下:“陆小姐是被张巡捕送进去的,把礼盒交给张巡捕去送,不大妥当吧?”

&ep;&ep;“为什么不妥当?”彭安坐在办公椅,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只纯白的金属钢笔,“两人冰释前嫌,也许能促成一段好姻缘。”

&ep;&ep;彭安编排了一连串“幸福美满”的祝福。

&ep;&ep;金长明听得眉头紧皱。但没办法,他只得依言行事。

&ep;&ep;金长明打电话过去,开门见山地说:“张巡捕,你好,我叫金长明,是陆姩陆小姐的辩护律师。”

&ep;&ep;张均能没想到,又有人和他说起陆姩:“金律师,陆小姐的案子已经结束,请问还有事吗?”

&ep;&ep;“她在东五山几个月了。”金长明回头看了看彭安。

&ep;&ep;彭安老神在在,眼镜架在他的高鼻梁,亮起纯润的光泽。

&ep;&ep;“嗯。”张均能简单地应声。

&ep;&ep;“陆小姐皮肤过敏,我这边买了几盒东西,不过这个月的探视时间已用完,能不能麻烦张巡捕代为转交?”金长明的声调仍然是职业习惯,客气言辞中又有严肃口吻。

&ep;&ep;“东五山有东五山的规定,金律师下个月就能送去。”

&ep;&ep;金长明冲彭安摇了摇头。

&ep;&ep;彭安从金长明手里拿过电话:“张巡捕,我是彭安。”

&ep;&ep;“彭先生好。”张均能了然,彭安和陈展星是朋友,自然和金律师是一起的。

&ep;&ep;“见个面?”彭安望着礼盒上的同心结。

&ep;&ep;张均能望着自己刚刚写下的案情分析。他正打算再了解第一名被害人的情况,说:“星期六晚七点半,巡捕房对面的面馆见。”

&ep;&ep;彭安:“行。”

&ep;&ep;*

&ep;&ep;百树红叶,落地鲜艳。

&ep;&ep;在面馆门口等待的张均能见到了行走在鲜红落叶中的彭安。张扬背景色彩下,彭安沉静如深海。

&ep;&ep;按理说陆姩杀了彭箴,彭安没有道理再关心她。可是彭安连她的皮肤状况都格外留意。

&ep;&ep;彭安的行事令张均能觉得好奇。

&ep;&ep;两个男人隔着清凉的秋风,互相打了招呼。

&ep;&ep;张均能:“面馆,我请客。”

&ep;&ep;彭安:“张巡捕破费了。”

&ep;&ep;又一片红叶随风落下,他们坐到面馆外的凳子上,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先开口。

&ep;&ep;老板擀面,切面,把面条放入沸腾的锅中。一时间,这里只有老板忙碌的声音。

&ep;&ep;“面来喽。”老板吆喝着,将两碗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ep;&ep;面条细而长,汤汁浓郁,汤里有洋葱芹菜等鲜蔬。

&ep;&ep;张均能把筷子递过去:“彭先生,来,试试老板的家传手艺。”

&ep;&ep;“张巡捕,那我就不客气了。”

&ep;&ep;“彭先生今天是为了陆小姐而来?”

&ep;&ep;彭安摆不出面对陆姩时的憨态,他用惯有的幽冷调子说:“我爸妈给她买了些东西。”

&ep;&ep;“为什么?”张均能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ep;&ep;彭安听懂了:“我弟弟过去害过不少姑娘家,我爸妈直到这把年纪,才了解自己儿子品行不端。现在把陆小姐当成了赎罪石。”

&ep;&ep;“你的父母不容易。”宽容一个杀子凶手,需要无比无私的胸怀。

&ep;&ep;彭安拨了拨碗里的葱花:“张巡捕没有去看过她吗?她憔悴了不少。”

&ep;&ep;张均能抬眼,觉得彭安话中有话。

&ep;&ep;“如果你想去的话,麻烦把东西带过去吧。”彭安轻轻地说,“这是我们彭家的安慰。”

&ep;&ep;“你关心她。”张均能开始吃面。

&ep;&ep;“没有。”都说了,这是别人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