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阔别已久的巍峨城墙出现在眼前,萧士及不由激动起来。

&ep;&ep;大齐的长安敞开大门,迎接四面八方的来客。

&ep;&ep;虽然才是清晨,城门前面已经人来人往。

&ep;&ep;萧士及勒住马,静静地立在城门口看了一会儿,唇角露出的微笑隐藏在一部络腮大胡子中。头上的毡帽落满了灰尘,身上的衣衫也几乎看不出以前的颜色,可是他到底回来了,站在大齐最强大的都城门口,他的胸中升腾起一股自豪。

&ep;&ep;这里的安宁和祥和,都是他和他的同袍们拿命换来的!

&ep;&ep;想起那些埋骨边疆的同袍战友,萧士及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ep;&ep;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腹,那马轻轻纵跃而起。

&ep;&ep;萧士及骑在马上,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拎着缰绳在人群中纵跃来去,很快进了城门,往自己家的方向奔去。

&ep;&ep;本来他是军士,回来之后,按制应该先去兵部报备,然后去毅郡王府里参见毅郡王,最后才是回家。

&ep;&ep;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他想先偷偷看一眼霜儿,看一看自己的两个双生子,然后再去兵部报备……

&ep;&ep;快马来到他们住的永宁坊,萧士及远远看见自家大屋挺立的屋脊,已经是满心欢喜。

&ep;&ep;正是金秋时分,长安城木樨遍植,香气萦绕,身前身后似乎都是霜儿的气息。

&ep;&ep;“及哥哥……及哥哥……及哥哥……”耳边似乎能听见她清脆的笑语和欢快的脚步声。

&ep;&ep;萧士及喜悦得心都痛了起来,带着满满的酸涨、期盼和柔情,他来到自家大门前。

&ep;&ep;大门紧闭。

&ep;&ep;他没有在意地下马。

&ep;&ep;一般没什么事,各家的大门都是关得紧紧的,只有旁边的角门会有人守着。

&ep;&ep;当然,萧家已经有了专门的门房和门子了。

&ep;&ep;萧士及将马拴在大门口的袢马石上,轻快地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大力扣响了大门上的门环。

&ep;&ep;他摸着满腮的胡子,想象着霜儿看见他长着胡须的样子,肯定会惊诧莫名,然后他会抱住她,狠狠地亲她,用胡子使劲儿扎她,直到她求饶,然后自己会抱起两个孩儿,同样用胡须扎他们,让他们尖叫,咯咯地笑,满地乱跑,自己装作追不上的样子,跟在他们后面跑,就和老鹰捉小鸡一样……

&ep;&ep;萧士及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ep;&ep;“谁啊?——老爷不在家!”门内传来一声焦躁的大喊,声音听得好熟悉。

&ep;&ep;萧士及一愣,敲门的右手就落在半空中,看着大门被拉开一点门缝,露出里面那个人的面容。

&ep;&ep;居然是他的外院大总管萧义。

&ep;&ep;萧士及再处变不惊,此时也不由得呆住了。

&ep;&ep;“萧义,你怎么改做门子了?”萧士及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真是有意思。

&ep;&ep;萧义本来盯着门口的胡须大汉很是疑惑,可是一听他的声音,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对他磕头道:“大爷大白天回来,是不是不放心两个孩子?大爷放心,他们在伯爵府过得很好……大爷,我这就去给您老人家烧香,要多少纸钱?车马轿子都要么?还要不要烧几个婢女下去?”嘀嘀咕咕一大堆,听得萧士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ep;&ep;他右手伸出,臂力微沉,将跪在地上的萧义一下子托了起来。

&ep;&ep;萧义感受到萧士及胳膊上的热气,和铁一样硬实的臂膀,一下子也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胡须大汉,嘴里哆嗦起来,“……大大大大……”

&ep;&ep;“大什么大!”萧士及不耐烦了,“赶紧开门让我进去。我一会儿还要去兵部报备呢!快点,别让人知道!“

&ep;&ep;萧义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萧士及!是大爷!他没死!他从北方边境回来了!

&ep;&ep;“大爷!您可回来了!您没死啊?!”萧义一下子痛哭流涕起来,攀着萧士及的胳膊,哭得个稀里哗啦。

&ep;&ep;萧士及愕然,“我没死你很伤心吗?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死了好?——你这个没良心的杀才,还不赶紧给我让路?”说着,一把推开萧义,大步往院子里走去。

&ep;&ep;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

&ep;&ep;不对劲,很是不对劲。

&ep;&ep;虽然离家三年半,可是家的情形每时每刻都出现在他的梦里。

&ep;&ep;他记得很清楚,别说大白天,就连晚上,他们萧家的外院,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

&ep;&ep;可是现在,这里好安静。安静得像一座坟墓,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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