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关活计的质量,涉及到主子的针线也是她做得最多,平日里也不用她亲自呆在铺子,自有府上针线房练手的丫头在照看着,大事才让玉羽拿主意。

&ep;&ep;石初樱示意她拿了桌上的纸笔记录,自己说道:“想来你也听说了,这次我和将军要去南边驻守。

&ep;&ep;与你想干的,是这次去的人都要做几身行路的衣裳。眼下要紧的,我和将军还有适哥儿他们兄妹先做几套行装,料子不用太好的,要结实耐用,颜色也不用太娇嫩了。”主子们贴身的衣裳还是由府里针线房在做,铺子里接的都是外头穿戴的。

&ep;&ep;玉羽二话不说,刷刷刷,拿螺黛笔记了下来,又等着夫人继续说。

&ep;&ep;石初樱点点头,继续道:“薄厚披风一定要有两三件,要能防风雨的,最好带个帽兜儿。还有纱帽,海风刮起来不是粘嗒嗒的,就是带着雨水,腥气得很,不要用容易吸味儿的料子。”不然用不了几天就成咸海带了。

&ep;&ep;“还有全套的帐幔帷幕,比照府里五间正房和少爷姑娘们房间的数量,各做四套,两薄两厚,厚的要耐潮,不要用绸缎的料子,海风盐分大,一个夏天绸缎料子就失了颜色了……用细布或绵绸的好了……”

&ep;&ep;主仆两个细细商量了一番后,玉羽问道:“既是去南外海,那边的花色和样式必然和咱们京城里的不一样,不知夫人是想用什么样的款式?”

&ep;&ep;“咱们是去替圣人降恩,震慑一方的,不是去亲和民众,融入当地官民的,自然要事事体现京中的气派……”

&ep;&ep;说着,一抬眉梢,玉羽顿时了然。

&ep;&ep;她抿了嘴儿一笑,道了声:“奴婢知道了,便是粗布的料子,也一定做得气派高华。”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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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大楚东南西北都有宗室皇族的人在镇守,南边的也有南安郡王一家,不过一来整个南方也很大,南安郡王自然是驻守在内陆州府之地,对于海沿子这种地方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更别说南外海这样的地方了。

&ep;&ep;因此,楚溆这次被派过去一是加强南边镇守的实力,二来也是给南安郡王一个警示:不能给圣上分忧不说,还平添麻烦,你还想不想干了?随时可以撤换了你!

&ep;&ep;所以说,楚溆这次差事并不怎么讨好。对南安郡王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谁乐意身边趴一头虎视眈眈的、随时准备取而代之的老虎啊!

&ep;&ep;所以,楚溆和幕僚们商议的结果就是做足京城派头,端起钦赐的架势来,把参将署和当地官府拉开距离,以此来表现他楚溆的态度。

&ep;&ep;可这端京城的架势说说容易,真要做足了,却需体现在每个小细节上。石初樱这些天来都在仔细安排这些事情。又要少花钱,又要摆派头,还要能适应当地的环境,可真是不容易。

&ep;&ep;石初樱想来想去,还真想起点儿什么来。她立时叫了府中的一个书办,特地往内务府跑了一趟,只说“我们夫人让问问,这大老远的从北到南,又要体现皇恩浩荡,这安家的费用可有着落?我们也好掂量掂量……”

&ep;&ep;内务府的执掌太监听了这话,嘴都快抽抽歪了,到底也没敢说出心里的不满来,谁让人家镇国将军夫人够牛呢。

&ep;&ep;这话原封不动地一层层报了上去,最后转达给了昌平帝。

&ep;&ep;昌平帝也抽了抽嘴角,心话,我派了这么多宗室人家出去,还没哪个敢跟我要安置银子的呢!

&ep;&ep;这个妇人可真是大胆!

&ep;&ep;他气得拍了好几通御案,直嚷着“岂有此理!妇人之见!”就差把“头发长、见识短”的民谚也数落出来了。

&ep;&ep;御书房里伺候的太监内侍各个都是人精,此时都垂着头,假装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ep;&ep;这可不是他们能插嘴的。

&ep;&ep;圣人气了一通,这个人选是他钦点的,总不能这个时候下自己面子,而且,要说斥责镇国将军夫人要安家费这事,他也不大好开口。毕竟,他时不常地还暗示宗人府,从人家手里抠点好茶好酒来着……

&ep;&ep;这么郁闷的事,自然不能跟后宫的女人念叨,他找太上皇发牢骚。

&ep;&ep;结果太上皇一边儿逗弄自己的小公主,一边儿斜乜着鄙视道:“原本这项费用也是有的,并不是人家平白来要你的。

&ep;&ep;你回去瞧瞧朝廷律令,举家赴任超出原地五百里的,给赀费五十贯,超出八百里者,给赀费一百五十贯,超出千里以上者,酌情给赀费两百贯至五百贯不等。宗室则按爵位高低另有加给补贴。”

&ep;&ep;说着,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自己这个堂弟一眼,鄙夷道:“这么些年你都装聋做哑了,那是人家都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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