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一番,他整整衣衫,转了个道儿走了出来。

&ep;&ep;“老先生这里能代写书信么?”南风站在书信摊子前揣着手问道。

&ep;&ep;“正是,不知您是写回信还是报信儿?”那男子抬头望过来。

&ep;&ep;南风借机快速正面打量着:只见此人面容清癯,眉毛英挺,一双黑泠泠的眼睛乍看去很有些纯真意味,完全不像个老人,细看时那潭水一般的目光温暖和煦,却深不见底。最关键是这张脸隐约有熟悉感,是了,这眉眼可不是跟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么?!

&ep;&ep;南风心里大喜,面上却平静无波地又瞅了两眼,瞧着老先生沉静的脸上略带风霜之色,微微抿起来的唇上没有留胡须。南风不由想起将军府暗地里流传的笑话,说是将军嘴上没毛是因为将军夫人怕扎的缘故。他原来也是信的,不过看到这个男人,他有些怀疑了……

&ep;&ep;“客人请坐!”小乞儿殷勤地拂了拂小马扎,请南风坐下说话。

&ep;&ep;南风也不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还道:“老先生贵姓?”

&ep;&ep;“鄙姓石。”石先生新铺开一张信纸,“写信十文一封,不论长短。”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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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话说楚溆自打接了侍风的信便不由暗骂一声,“这些个混账小子!”

&ep;&ep;原来侍风的信里不但汇报了南风的跟踪情况,和自己在县城初步调查的信息,还附带了一封老先生的‘手书’,据说是南风特地花了十文钱得的老先生的‘真迹’,并要求将这封手书自己保留,另外随信还有一张寻人的画像,也是南风从老先生那得来的。

&ep;&ep;楚溆自是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的性子,南风随是暗卫,却因是乞丐出身,最是擅长从细枝末节中寻找线索,也只有他才会做这些个看似不着边际的与暗卫不大相符的事。可正是这些事,往往就是关键。

&ep;&ep;楚溆看着手里的‘真迹’,字体遒劲中带着才沧桑,不似一般书生的中正平和,再看画像,不由心头也是一震,尽管只是个幼童像,但那眉宇间的一抹神情不是他的樱樱又是哪个!

&ep;&ep;这要是以往,楚溆巴不得立刻去樱樱跟前献宝,可如今樱樱这个身子……真要见到这画像还不知会怎么样……楚溆揉了揉眉头,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掉一把了。

&ep;&ep;思来想去,楚溆跟着石初樱上了马车,等马车出了城,上了通往小县城的官道,楚溆觉得还是提前有个准备的好,不然大喜大悲真怕樱樱的肚子吃不消啊。

&ep;&ep;“咳咳!”楚溆清咳了两声。

&ep;&ep;石初樱抬眼看去,只见楚溆从怀里摸出一叠纸张来,道:“樱樱,侍风那边来了消息……”

&ep;&ep;“快说!怎么样?”果然,石初樱急切地一把抓住楚溆的胳膊,要不是楚溆早有准备手举得高,指不定东西已经给她夺了去了。

&ep;&ep;“樱樱,你别急。怎么又忘了我的话了?你这样容易冲动可不成啊,咱们儿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的。”楚溆一脸纠结地看着石初樱。

&ep;&ep;石初樱讪讪一笑,“咳咳,你放心。我这几天给儿子加了护持,再激动也影响不到他的了。那天不是事出突然,没有准备么。我保证再不会了。”

&ep;&ep;楚溆知道他家樱樱说得是实话,以樱樱的功力作保,确实不致于动了胎气的。不过他还是打量了石初樱一通,问道:“情绪激动也影响不到么?”要知道心情这个东西,打击起人来可比武力还厉害。

&ep;&ep;石初樱翻他一个白眼,嗔道:“真个啰嗦!我既然有了准备当然是万全的,不然还叫什么护持?”说着,她一把夺下楚溆手里的东西,想来这里就是侍风的回信儿了。

&ep;&ep;石初樱展开最上头的纸张,就见一个天真喜悦的小女童笑眯眯地正望着自己。

&ep;&ep;“是樱儿!是樱儿!”石初樱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滴落下来,人却欢喜地捧着画像,咧开嘴傻笑着。

&ep;&ep;楚溆看着又悲又喜的樱樱,心里也涌起一股无名的酸楚来。他轻轻揽过石初樱,指着画像道:“这眉眼倒是像你。这是樱樱小时候的样子么?”

&ep;&ep;“嗯,就是我。”石初樱流着泪道:“我小时候特别调皮,还喜欢让爹爹抱着出去玩耍。要是爹爹出门没带上我这个小尾巴,定是要哭的。”

&ep;&ep;往事突然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我家有颗樱桃树,我爹爹常常抱着我去看,还说,我家樱桃年年都早熟,偏我出生的那家樱桃结得格外晚,不过我生下来第二天樱桃就熟了,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个‘樱’字。”

&ep;&ep;“竟是樱桃的樱?!我还以为是樱花的樱呢。”楚溆逗引这石初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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