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到被关押囚车里的铎辰锋时,街道上瞬间炸开了锅。

&ep;&ep;又像是洪水决堤般,他们压抑了一年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ep;&ep;这其中有滔天的恨意,更有大仇得报的痛快。

&ep;&ep;“太子爷,求太子斩了北狄王!”

&ep;&ep;人群中有人哭着大喊,带着滔天的恨意,很快又有无数道声音跟上。

&ep;&ep;一句接着一句嘶吼着:

&ep;&ep;“求太子斩杀北狄王,为我北境百姓报仇雪恨!”

&ep;&ep;这些声音一听口音都是北境人,他们在哭泣,在呐喊,在请命。

&ep;&ep;人群中,一道又一道的身影都屈膝跪了下去,一下子比周围其他的百姓矮了一截。

&ep;&ep;顾非池策马停了下来,环视着这些悲痛的北境百姓。

&ep;&ep;在一片痛哭声中,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太子殿下,如此不妥。”

&ep;&ep;“我大景是□□大国,应当善待战俘。”

&ep;&ep;“侵略他国乃蛮夷之举,为了天下苍生,还当以和为贵,请太子罢战,与长狄议和。”

&ep;&ep;说话的人是一个着青袍的年轻书生,戴大帽,穿着青色圆领袍,一看就是举人的打扮。

&ep;&ep;他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还捧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高高举起。

&ep;&ep;“此乃学生的请命书,还请太子一观!”

&ep;&ep;年轻书生慷慨激昂地说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周围。

&ep;&ep;他前几天在茶馆里,听到有人口口声声说是要在太子回京时请愿,斩杀了北狄王和北狄两个亲王,就觉得这些人简直胡闹。

&ep;&ep;他们大景是礼仪之邦,岂能像那些蛮夷一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ep;&ep;明年三月会有春闱,现在就是他在新君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

&ep;&ep;他的真知灼见定会打动太子!

&ep;&ep;周围跪地的那些北境人一听,一个个气得脸都红了,有的汉子真恨不得上前揍这书生一顿。

&ep;&ep;“徐首辅?”顾非池回头看向了徐首辅,看得对方心里咯噔一下。

&ep;&ep;“我大景的举子……就这?”

&ep;&ep;“……”徐首辅简直欲哭无泪,这秋闱的卷子也不是他出的啊。

&ep;&ep;再说了,听这举子的口音,他也不想是京城人士啊。

&ep;&ep;顾非池挽了挽缰绳,正式下令:“即日将北狄王铎辰锋以及两个北狄亲王关入刑部天牢,三日后于午门斩首示众!”

&ep;&ep;那些北境百姓闻言又转怒为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喜形于色。

&ep;&ep;他们的太子爷没有向着那些学子。

&ep;&ep;他听取了民意?!

&ep;&ep;“太子千岁!”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高声喊了出来。

&ep;&ep;其他北境百姓也跟着高喊:“太子千岁千千岁!”

&ep;&ep;“爹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太子爷给我们们做主!”

&ep;&ep;人群中,不少北境百姓都在嚎啕大哭,喊着他们亲人的名字,痛斥着北狄人恶有恶报,希望家人在天之灵可以瞑目……

&ep;&ep;簇拥在顾非池后方的朝臣中,也有人赞同那举子的想法,觉得斩杀北狄王有点不妥,他们是□□大国该有大国的风范,但这会儿,谁也不敢出言置喙。

&ep;&ep;照太子爷这脾气,自己但凡应和一句那个学子,肯定会被送去闽州“体察民情”。

&ep;&ep;顾非池一夹马腹,对着身边的萧燕飞笑了笑,继续策马。

&ep;&ep;他还不忘回头对着徐首辅说了一句:“首辅,若是再取这种目下无尘,读书读傻了的举子,孤看你不如也去闽州反省一个月。”

&ep;&ep;徐首辅眼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太冤了,却只能应道:“……是,殿下。”

&ep;&ep;顾非池也没有压低声音,“读书读傻了”几个字,那年轻举子是听得清清楚楚,如遭雷击。

&ep;&ep;他双手还捧着他的请命书,一动不动,如雕塑般僵住了。

&ep;&ep;“我呸!”一个北境汉子不顾友人的阻拦,对着那年轻举子狠狠地唾了一口,“太子说的,你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

&ep;&ep;他瞎了一只眼,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肉疤,瞧着面目凶悍,那举子被吓得缩了下身子,根本不敢反抗。

&ep;&ep;那汉子又对着他吐了口唾沫,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前方已经走完的顾飞驰,重重地磕头。

&ep;&ep;“砰!砰!砰!”

&ep;&ep;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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