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定睛一看,是白天里给他引路的覃时。

&ep;&ep;言青和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做什么?晚上守夜看大门了?吓人的。”

&ep;&ep;覃时有些为难,“这时候了,言督主来王府还有事儿呢?王爷在见人,怕是不方便见督主,要不奴才且先带言督主过去侯着?”

&ep;&ep;言青和抬眼看看闪电霹雳的夜空,黑脸道:“不带我过去,还要我在这儿淋着雨等?”

&ep;&ep;覃时看他一眼,“督主随奴才来吧。”

&ep;&ep;寿王难得不在南书房议事,竟然在正厅里,覃时领言青和在二道门站着等,正厅里头人说话的声儿听的仔仔细细。

&ep;&ep;言青和来的正巧,寿王同人商量什么事儿他都没听着,就听着两句话。

&ep;&ep;“言督主知道咱们这么多事儿,继续留着以后也是祸害。”

&ep;&ep;“今晚功成,言青和就不必再留活口了,对付一个冯玄畅就吃力,若言青和再成了威胁,本王不是给自己找不顺意?早解决了早安心。”

&ep;&ep;嘿,这感情儿真是好,费尽心机到最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呢?他往后退一步,死死看着覃时,匕首悄悄抵上覃时的腰背。

&ep;&ep;他这墙根儿听的好,听的倒是保住自己一条命。

&ep;&ep;覃时摇摇头,咬紧嘴闭口不言,由着他挟持着从正厅院子退出来。

&ep;&ep;言青和揪着覃时隐在暗处,低声道:“屋里头的人是谁?”

&ep;&ep;覃时回说,是寿王爷和成安。

&ep;&ep;成安是寿王府家养的杀手头儿,言青和的匕首转到覃时脖子,“今夜我没有来,你若是告发,我就马上杀了你!”

&ep;&ep;覃时忙摇头,“不说不说,奴才不敢说话的。”

&ep;&ep;言青和不太放心他,又不能真的杀了他,在寿王府里不好毁尸灭迹,可留下就是祸害,万一他一走这看门的奴才转头就跟寿王告发了他可如何是好?

&ep;&ep;覃时瞧瞧他,为了给言青和再添把柴火,只得怯声儿道,“不然,您找个地儿把我绑一阵子?横竖我是个做粗重笨活的下人,上头主子们不太在意的,一时找不着也不会问起来。”

&ep;&ep;言青和不相信他,进退不得。

&ep;&ep;覃时小心翼翼道,“不然言督主放了奴才吧?奴才家里还有六岁的小妹无人照顾,也是家里太穷才卖身来王府,您给奴才一笔银子,奴才马上离开王府,就是事后府上发现奴才不见了,也权当奴才是自己跑的,可成?”

&ep;&ep;这些话儿当然都是他编的,不过现在能脱身当然还是脱身的好,在王府里他能做的事儿都做完了,也是时候该功成身退回去给掌印复命,总不能留下来给寿王爷殉葬不是?

&ep;&ep;言青和略一思量,这倒是比把人杀了更好使些。但他出来是办事儿的,不是逛街买字画,兜里没装什么钱,探了探暗兜只找出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ep;&ep;“这些可够?”

&ep;&ep;覃时想笑,这也太寒酸了些,堂堂西厂言督主,竟然这样穷困的么?不过以他眼下的奴才身份,见着这样一张银票,该是两眼放光的。

&ep;&ep;他收了银票,给言青和磕头,违心道,“言督主是奴才再生父母,这样多的银钱奴才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着,奴才这就麻溜儿的滚。”

&ep;&ep;他滚的又快又没有骨气,言青和跟着他,确认他确实走了,才放心下来,疲惫的回来督主署。

&ep;&ep;外头下起豆大的雨点子,很快就朦胧了夜色,言青和惆怅着,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吩咐锦衣卫卸甲。

&ep;&ep;他披上蓑衣冒雨一个人进宫里来,在永定门口等着,叫小黄门去内书堂给冯掌印通禀一声儿。

&ep;&ep;小黄门很快就回来,请他进去。

&ep;&ep;他到内书堂,脱了蓑衣,宫灯荧荧,他往冯玄畅面前一跪。

&ep;&ep;“如今是诚心诚意的来,我是个眼盲心瞎,记恨着您设绊子坑的我几年来在盐湖受苦,一心的想着有朝一日扳倒您,今儿心服口服,万万不敢再有同您分庭抗争的心思。”

&ep;&ep;冯玄畅细打量言青和的表情,起来凑近他道:“今夜寿王起事若成,言督主可不就替代咱家的位置了?心愿达成,合该再进一步,怎么突然就放弃了?想要扳倒咱家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ep;&ep;第70章如此,你还收这样多的礼?……

&ep;&ep;言青和有苦难言,他能说是因为寿王已经盘算着要他的命了,他为自保,才无可奈何选这条路走的么?

&ep;&ep;他看言青和不说话,略笑了笑,“言督主是怕狡兔死,猎狗烹,谋算到最后全无用功。既如此,也罢,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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