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雅观。

&ep;&ep;人行完礼,大监大人那边发了话,说崔姑姑今日身子不适,请了御医在诊治,今上得了信儿体谅崔姑姑,叫他来替崔姑姑监督今儿的早课。

&ep;&ep;请了众人起身,冯玄畅问小黄门,“今早的课题是什么?”

&ep;&ep;小黄门轻声儿回,“是择问,挑着人背诵《曲礼》。”

&ep;&ep;冯玄畅嗯一声,“开始吧。”

&ep;&ep;小黄门陪在旁边点女司的名字,第一个叫起来的是青寰,她诵的流畅声儿也清脆。

&ep;&ep;二十多个女司名字点完,最后才轮到了允淑这儿,前一瞬允淑还想着同青寰的事儿心里苦闷,叫着她起来的时候,不自觉眨了下眼,起身先给大监大人肃礼,“大人,小的可能有些失礼,背诵之前有个请求。”

&ep;&ep;冯玄畅看着她,眼里有揉碎了的星光,嘴角弯起个好看的弧度来,“不要讲条件,好好背,我今儿来替崔掌仪择问,不处理尚仪署繁务。”

&ep;&ep;尽管已经料到大监大人不会应允,可她心里还是存了些失落,低头蓄了半天曲礼的词儿,谨慎的开了口,“《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以足蹙路马刍,有诛。齿路马,有诛。”

&ep;&ep;洋洋洒洒近七千多字,饶是比她年长进宫时间还长的,也有一半多人没有背诵下来,她诵的却很流畅,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ep;&ep;大监大人一只手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方才说什么来的?请求什么?”

&ep;&ep;她顿时一惊,思虑半晌,“因还有七天便是小月考,眼下我还有好些典籍没有背,怕考不过,想暂时辞了掌执文书殿里的值份,不知道行不行?”

&ep;&ep;大监大人看表情似乎很体恤这桩事,想了会儿便提了个议,“我去和掌执女书商议,许你带着典籍过去当值,辞了怕是不成,让你去帮手是上殿那边下的口谕,底下的人没得权力允你。”

&ep;&ep;既是辞不了,能有大监大人这句话也是好的,左右她也就是想有时间能把剩下的几本典籍诵下来,别耽误了七天后的考试才是正经。

&ep;&ep;行礼谢了恩典,允淑重又坐下。

&ep;&ep;大监大人和小黄门气定神闲地咬了会儿耳朵,小黄门得了令捧着名册退了下去。

&ep;&ep;择问过后,不会诵的已经不会了,会诵的已经流畅的诵完了,女司们先前的紧张也淡了许多,便开始偷偷打量大监大人。

&ep;&ep;冯玄畅在大殿停留有阵子,等小黄门捧着个蓝皮小册子回来,他才起身准备离开,女司们瞧着大监大人要走,齐刷刷站起来恭送,等大监大人走了,便坐下来凑在一处品评起大监大人来。

&ep;&ep;“我进宫这许久,还是第一次遇着这样玉树临风的太……”

&ep;&ep;“嘘,那是高伴伴举荐到官家跟前的红人,那种话可是不能说的。”

&ep;&ep;允淑心想,原来就算是尚仪署整日里被礼仪礼法耳濡目染的女司们,背地里也是要议论人的。大监大人的容貌和手中握有的权势,可能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个太监有点可惜,若不是个齐根断的,该是长安城的姑娘们排着几条街也想嫁的逸群之才。

&ep;&ep;下了早课,她如同往常一样当值,做完了手上的活计,用过午膳,仍然有女使来唤她,她提早装好了小小的书箱,像拎食盒一样拎着书到掌执文书殿当值。

&ep;&ep;女文书抱着朝服正要出门,瞧着她来,咦了一声,“是谁许了你带饭过来?”

&ep;&ep;她摇摇头,“书箱里是这个月月考要背诵的典籍,今儿早课大监大人允了的,许我带着书籍过来当值。”

&ep;&ep;女文书哦一声,嘱咐着:“昨日里莲弋夫人巧了来月事,官家的朝服污了夜里送过来清理,”她把朝服捧到允淑跟前,“我正想去送,手里本来还有卷宗没誊抄完,不如你就替我送一下,我找个小黄门给你带路。”

&ep;&ep;允淑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

&ep;&ep;“愣着做什么?这桩事不能叫旁人知道了,天子的朝服被阴血污了是大事,连内务总管那边也没敢惊动,你快去吧,路上小心别叫人看见。”

&ep;&ep;允淑把书箱放在一旁,接了朝服过来。

&ep;&ep;女文书用黄绸子给盖上,又嘱咐允淑一定要仔细,送到今上贴身的黄门手里再回来。

&ep;&ep;出来门,路上走着也紧张的很,觉得像是做贼一样,要是被人发现会被抓去坐牢,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又让她觉得很刺激。

&ep;&ep;领她的小黄门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带着她尽捡没人的小路走,这一路甚至连个巡视的禁军也瞅不着,宫娥小太监也没一个。

&ep;&ep;好不容易跟着小黄门到了大庆殿,询问一番,当值的人却说今上不在,此时应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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