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停下了脚步。

&ep;&ep;小医官打量过她的神色,低声说道,“那药庐里头收容的都是来求医的宫人,时常会遇到医不好的,烂在里头好几日都不曾有人发觉,沈女官还是不要再瞧了。”

&ep;&ep;沈羡仍是缓缓走近了一些,见到果然是裴太后宫里的宫女碧桃。

&ep;&ep;碧桃应是受了廷杖,皮肉伤重,神志却清醒,认得是沈羡,便低低唤了一声沈女官。

&ep;&ep;“碧桃姑娘,缘何受伤?”

&ep;&ep;碧桃嗫嚅道,“那日长公主和沈女官走了以后,太后怪罪奴婢办事不力,便责罚了二十廷杖。”

&ep;&ep;沈羡回头向着那小医官道,“劳烦这位小医官,能否为碧桃姑娘寻一处干净些的药庐,好生救治。”

&ep;&ep;那小医官想了想,点头道,“沈女官既发了话,小人自然能办好。”

&ep;&ep;沈羡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又与他一道将碧桃扶往了另一处干净的药庐。

&ep;&ep;“沈女官。”碧桃叫住正要离开的沈羡,轻声道,“奴婢方才听到你问外头那个小医官一个宋太医的事情?”

&ep;&ep;沈羡闻言转过身,“他叫宋唯,碧桃姑娘可是见过?”

&ep;&ep;碧桃点点头,“春日宴前一天,宋太医曾来瞧过安心郡主的平安脉。”

&ep;&ep;宋唯竟与裴安心有关?

&ep;&ep;“后来呢,安心郡主可是失踪了?”

&ep;&ep;碧桃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瞧的时候,宋太医已经走了,郡主的寝殿不知为何已经落了锁,奴婢以为郡主在里头,也未曾再开了寝殿的门,谁知道……”

&ep;&ep;谁知道第二日春日宴,就出了裴安心行刺一事。

&ep;&ep;沈羡颔首道,“多谢你。”

&ep;&ep;等她出了药庐的大门,方才候着的小医官不知去了哪里,她正觉得奇怪,就听得另一头传来许多嘈杂的声响,惊慌的动静越来越大。

&ep;&ep;“沈女官。”

&ep;&ep;方才的小医官自那一头赶过来,低声道,“舒卓公主的情况似是不大好了,齐院首他们都在里头救人,今日太医院有些乱,不能带沈女官去宋太医的药房了。沈女官不如改日再来。”

&ep;&ep;舒卓竟然救不过来。

&ep;&ep;南疆和书刚至,联盟还未稳定,休战亦只是暂时,如果此时舒卓公主死在大盛,必将重新掀起腥风血雨。

&ep;&ep;更何况,朝中已经渐渐传出风声,裴世子失踪一事,已经瞒不住了,甚至偶尔有一两句风言风语,提到了当日裴世子与舒卓公主乃同方向入林,有意将舒卓遇刺一事,指向裴氏。

&ep;&ep;沈羡垂了垂眼睛,春日宴裴素约行刺,顾丛作证有意拉太后下水,裴世子又失踪,连消带打,针对的都是裴氏。

&ep;&ep;方才小医官提到,齐裕声称太医院丢了东西,恰逢这个节骨眼上,宋唯失踪了,这令沈羡不得不想到先帝之死一案,宋唯应当找到了证据。

&ep;&ep;可是,宋唯又如何会与裴安心有牵扯呢?

&ep;&ep;沈羡思索过,一时也不知道是担忧宋唯更多一些,还是担忧帝京的局势更多一些,她可以分明的感觉到,原先暗流涌动的浪潮,已经破开水面,汹汹而至。

&ep;&ep;有什么人自药庐中冲撞出来,锦绣衣衫皱成一团,瞧也未瞧沈羡一眼便向太医院外头走去。

&ep;&ep;后头跌跌撞撞跟着好些人,追在前头的便是院首齐裕,向着走远的人喊了一声“二皇子”。

&ep;&ep;沈羡先前在御花园夜宴与南疆二皇子舒烈打过照面,那时他还是一个眉目深邃又疏朗的英伟男儿,方才匆匆一瞥,竟觉得消瘦了不少。

&ep;&ep;想来是舒卓公主的重伤,令他很不好过,千里迢迢而来,竟无一事遂了人愿。

&ep;&ep;齐裕瞧见了沈羡立在不远处,一时也无暇顾及到她,拉住那个小医官便急急斥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去禀报,南疆二皇子这是要出宫!”

&ep;&ep;那小医官也知晓这是大事,迅速便要往承明殿去寻杜义。

&ep;&ep;沈羡面色一变,向着齐裕礼过,转而匆匆去寻了裴贺。

&ep;&ep;今日裴三在宫内当值,沈羡寻过去,他正在梳理手头裴世子失踪一案的线索。

&ep;&ep;听闻了沈羡的来意,裴贺皱起眉,“你要我带你出宫去律判司?”

&ep;&ep;沈羡摇了摇头,坚定道,“是裴统领你要去律判司救人。”

&ep;&ep;见裴贺不语,沈羡又道,“舒卓公主已是回天乏术,二皇子出宫,春日宴一事悬而未决,只落了裴安心与顾丛下狱,舒烈必定是先往律判司取了裴安心与顾丛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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