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入口,就连植物的根系都没有挖出来过。

&ep;&ep;则南依怀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大祭司,年轻祭司却很笃定,他已经脱掉了那身奇怪的外袍,帽子也摘了,脸上被假刀摸上去的苏脂也被他擦了。

&ep;&ep;他现在看上去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焉弥男人,扔到人堆里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

&ep;&ep;他还端着罗经仪,指针从始至终都指着面前的深坑。

&ep;&ep;则南依蹙了蹙眉,低声对管家吩咐道:“再往下挖一尺,要是还没有发现,就把这个人给我埋进坑里填了。”

&ep;&ep;管家还没点头,就听坑里传来挖坑人的声音:“夫人!挖不下去了!下面好像有块硬石板!”

&ep;&ep;大祭司朝则南依得意地一挑眉:“如何?夫人,我算得没错吧?”

&ep;&ep;则南依嗤了一声:“先别高兴得太早,王陵恢弘地宫庞大,若这真的是入口,怎会只被一块石板遮住?”

&ep;&ep;“夫人此言差矣,地宫真正的入口当然不在此处。从古至今,唯有国王的灵柩能从地宫正门进入王陵,莫说大门,就连墓门前的神道都会修筑得华丽非凡,地宫入口怎可能出现在这小小深坑之下?”

&ep;&ep;“那你——”

&ep;&ep;大祭司蹲在坑边,看了眼被人挖出来的石板一角,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为诸位算出来的,是当年专供工匠出入的小门。王陵内部的状况无人知晓,但想来必定机关重重,除了那条天底下可能只有摄政王知晓的安全通路,唯有这条工匠所走的甬道最没有危险。”

&ep;&ep;他抬头看了眼莫迟:“我想,即便是乌石兰大人,也不想走一条遍布机关陷阱的险路吧。”

&ep;&ep;莫迟乌黑的眼瞳深深看他一眼:“祭司大人,这个入口真的是你靠卜算算出来?”

&ep;&ep;祭司什么都没说,冲着坑里的人喊道:“继续挖,把那块石板全掀开!”

&ep;&ep;很快,坑底的石板就在众人的努力开挖下完全暴露了出来。

&ep;&ep;在则南依的命令下,坑里的手下将铁链固定在石板最上方的两个角上,随后爬到坑边,十几个人拉着铁链一起使力。

&ep;&ep;沉重的厚石板往上抬了一条缝,缝隙很快变成一寸多宽,再然后是一尺多宽。

&ep;&ep;最后,厚达数寸的大石板被从坑底拉了起来,竖直地靠在坑壁上。

&ep;&ep;石板之下,一块三尺见方的铁门赫然出现在泥土之下。

&ep;&ep;“这里就是地宫的另一个入口。”祭司沉声宣告:“从这里往下,就要进入亡者的世界了,诸位可有准备?”

&ep;&ep;身侧,一缕微风拂过,祭司尚未回头,莫迟就从他身边跳进了深坑。

&ep;&ep;杜昙昼脸色不善:“一不留神就没薅住,快得跟兔子似的……”

&ep;&ep;“乌石兰大人!”祭司朝他喊道:“你真做好进入亡者世界的——”

&ep;&ep;“别废话,扔个趁手的工具下来。”

&ep;&ep;“趁手的工具”从坑边一跃而下,抬手就在他脑壳上一敲:“你背上的伤好全了?在这里逞能?”

&ep;&ep;莫迟揉了揉脑袋,理亏地不吱声。

&ep;&ep;杜昙昼让他往后退,从腰间掏出匕首,将薄薄的刀刃插入铁门的缝隙之间,来回松动了一圈。

&ep;&ep;然后他收起刀,双手抓住铁门上的门环,猛地一使力。

&ep;&ep;尘封百年之久的铁门发出令人耳酸的咯吱声,在杜昙昼的力道之下,一点点从地上掀开。

&ep;&ep;一股陈腐的气味登时从下方窜了上来,铁门打开后,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ep;&ep;铁门之下的木悬梯两侧,堆满了数不清的森森白骨,它们大量堆叠在门后,几乎堆成了白骨山。

&ep;&ep;祭司摇了摇头:“所以我才问你们,有没有做好准备啊。”

&ep;&ep;铁门被封之际,当年修建王陵的工匠,为了不被活埋在陵墓内,定是奋力奔命,想要从这个小小的出口逃出去,却难逃被活埋的厄运。

&ep;&ep;所以,越靠近这扇铁门,堆叠的尸体就会越多。

&ep;&ep;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当年的尸身已经腐烂殆尽,只留下惨白的枯骨,向后人证明那可怖的传言并不是假的。

&ep;&ep;白骨之后,漆黑幽森的墓道向大山深处延伸,哪怕日头高悬,阳光也只能照亮极短的一段距离。

&ep;&ep;王陵崎岖蜿蜒的甬道,藏在就连太阳也无法照亮的群山之中,不知通往何方。

&ep;&ep;不久后。

&ep;&ep;则南依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莫迟:“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不应该和你一起进入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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