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很久没有来端王府了。

&ep;&ep;端王府离公主府并不远,骑马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ep;&ep;她以前为了显示和太子的亲近,很少会来这里。世人皆知,太子和端王关系不睦,两人彼此看不上。

&ep;&ep;端王觉着太子唯一比他厉害的地方,就是出生比他早。

&ep;&ep;太子觉得,这个弟弟脑子不好使,连韬光养晦都不会。

&ep;&ep;太子这点倒也没说错,端王从不藏拙,简直是拼了命在他皇帝老爹面前显示才干与气量,意图让他父皇明白,他从头到脚都比那个傻太子强。

&ep;&ep;杜平不喜欢端王,倒不是这些个原因。

&ep;&ep;只因每次端王来添堵,太子一不高兴就回东宫数落承业哥哥,觉着端王的儿子个个能干,可自己的儿子只会画画。

&ep;&ep;可太子又不敢偏心庶子,因为他心里其实明白,他会被立为太子就是因为立长制度,他因宗法而得利,自然也要捧着自己的嫡长子。唯一能做的,只有骂骂儿子了。

&ep;&ep;对杜平而言,只要是给承业哥哥添麻烦的人,她一律都不喜欢。

&ep;&ep;皇帝明摆着不打算动摇太子位置,是以,并没有什么人烧端王这柱香,偶尔有的,也是不入流的小官,打算投机一把。

&ep;&ep;杜平来到王府门前,有些冷清,门房听到她的通报,还大吃一惊,急忙入内禀告。

&ep;&ep;府里面干净整洁,却无奢华之物,仆从也不算多。

&ep;&ep;毕竟当年端王妃为了与端王在一起,冒着整个家族的反对,脱离了与冯家的关系,这才入门,所以嫁过来时一穷二白,嫁妆微薄。

&ep;&ep;端王府的家底并不厚,王爷王妃都不厚。

&ep;&ep;杜平见到人,行礼:“三舅舅。”

&ep;&ep;端王不掩意外:“真是稀客。”

&ep;&ep;杜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担心三舅舅不让我进门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的时候不记得您,有事的时候就来找您,怪不好意思的。”

&ep;&ep;端王对这个外甥女并无恶感,也算不上亲近,但眼前小女孩都这么说了,他大笑:“哈哈,只管说来。”

&ep;&ep;本来嘛,看到外甥女来拜访就猜到她肯定有事相求。

&ep;&ep;平日虽见不得交情,但他喜欢这样直白的表示,她把他心里的膈应明堂堂说出来,那点子不悦自然也就没了,小姑娘能得父皇的喜爱自然是有原因,这股子聪明劲儿和爽直劲儿,毕竟还小么,他就懒得计较更多。

&ep;&ep;“再过三日,就是萧家的牡丹宴,我想邀请王妃同行。”

&ep;&ep;端王挑眉,上下打量:“你母亲呢?”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太子妃,以往几年,只要平阳公主不去,这位都是和太子妃同行。

&ep;&ep;杜平笑了,毫不扭捏:“母亲还在灵佛寺,今年应该赶不上了,何况她也不爱赏花。”顿了顿,不等提问就自己解释下去,“不瞒舅舅说,太子妃今年会带着她属意的人选去,我若一个人去岂不就是输了气势?所以,想拜托王妃给我壮壮胆。”

&ep;&ep;端王并不接话,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嗒,嗒,嗒”的声音带着节奏,无形中给人带来压力,他反问:“太子妃属意的人,不就是你吗?”

&ep;&ep;太子妃想交好平阳公主的念头,是人都看得出来。

&ep;&ep;杜平托腮望去,神态天真,并未掩饰自己的困境:“三舅舅,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想嫁给承业哥哥,太子妃呢,以前是挺中意我的,不过现在好像换了想法,我毕竟是个小辈,没能力去改变他们的决定。她把我当秽物一样甩开也就罢了,但这做法简直是把公主府的脸扔在地上踩,我母亲脾气好,不当一回事,但我脾气大呀,这怎么忍下去呢?”

&ep;&ep;她脸上笑眯眯的,似有深意地说:“我得让她知道,我母亲又不是只有太子一个哥哥。”

&ep;&ep;这句话就有意思了。

&ep;&ep;端王忍俊不禁,回头招呼婢女去把端王妃唤出来,吩咐完了,又对她说:“王妃的事王妃自己做主。”

&ep;&ep;杜平没型没样地向椅背一靠,羡慕地说:“找夫君就得找三舅舅这样的呀。”

&ep;&ep;李家这么多男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细数已经成亲的那些,端王真算得上是个模范夫君了。

&ep;&ep;当初多少人怀疑他娶冯氏是为了蹭冯阁老的东风,岂料冯家根本不想蹚浑水,冯氏是抛弃一切嫁过来的。

&ep;&ep;端王之后行为也在告诉大家,他娶的就是冯氏这个人,没有冯家做后盾他也照娶不误。

&ep;&ep;这就是真爱呀。

&ep;&ep;端王又被逗笑了:“不是应该找承业那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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