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灵佛寺会成为京城乃至全国最大的寺庙,一方面原因自然是平阳公主的支持,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首座弥英。

&ep;&ep;那张脸,让满京城的妇人趋之若鹜。

&ep;&ep;而且弥英的言谈举止,丝毫不逊于贵族男人,再加上他佛法精深,几乎字字成箴,因此拜访他的达官贵人更是数不胜数。

&ep;&ep;说完话,平阳公主就轻移莲步离开了。

&ep;&ep;弥英不动如山,依旧坐在原位,眼帘微微下垂,低声诵经。

&ep;&ep;杜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这和尚没有开口的打算,就自力更生向他走去。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她还没走出两步,弥英就睁开眼,向她轻轻一瞥。

&ep;&ep;杜平感觉被天上住着的佛主看了一眼,一怔。

&ep;&ep;弥英低声:“施主止步,待贫僧念完这一段。”说罢,又闭眼诵经。

&ep;&ep;杜平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ep;&ep;这该死的和尚竟然在她面前摆谱!

&ep;&ep;她咬着牙,环视一圈,周围还真没有位子坐,她抱臂站在他面前,等就等,看这和尚念到什么时候。

&ep;&ep;片刻后,弥英停下经声,抬头望去,仿佛从没见过她一样,声音温和:“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ep;&ep;真能演!杜平斜瞅着他:“我不已经是俗家弟子了吗?怎么还叫我施主?”

&ep;&ep;“施主尚未行皈依之礼,是以仍不能称之为居士。”弥英说。

&ep;&ep;这和尚够较真!杜平还是斜睨:“我以为平阳公主一句话就够了。”

&ep;&ep;“施主如今身在佛门,还请尊佛重教。”弥英说。

&ep;&ep;杜平噎住,她第一次打嘴仗落下风,说句老实话,她还真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毕竟她尊重母亲的信仰。

&ep;&ep;弥英继续问:“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ep;&ep;问题又绕回来了,该讽刺的没讽刺到,该耍的威风也耍不出来,杜平有些泄气,撇开脑袋懒得看他:“叫我林施主就好。”

&ep;&ep;她姓杜,杜字含木,母亲姓李,李中亦有木,双木成林。

&ep;&ep;弥英颔首:“这一个月,还望你在寺中好好历练,若佛主能看到你的诚心,贫僧便在一月后替你行皈依之礼。”

&ep;&ep;杜平闻言回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若她是个不知情的,看到眼前这高僧的做派,还真容易被蒙蔽。瞧瞧,不是凭你有钱就能做金主的,还得有诚心,还得过佛主关。这寺庙还立了门槛,就不知道这是母亲的手腕,还是眼前这和尚的招数。

&ep;&ep;弥英脸上虽不动声色,心中也是知道这位郡主对他的看法。是以不等杜平回话,他轻轻一击木鱼,咚的一声。

&ep;&ep;不多久,门外就跑进来一个小和尚。

&ep;&ep;杜平仔细一瞧,哟,还是个熟人。

&ep;&ep;正是她上回来灵佛寺遇到的小沙弥,元青。

&ep;&ep;“师傅。”小沙弥一进来就行礼问安。

&ep;&ep;弥英道:“你房间还有一张空床,带这位林公子去吧,他姑且算是为师的记名弟子,每日跟你做一样的修行,一月后,若是有缘,为师为她行皈依礼。”

&ep;&ep;元青恭敬应好。

&ep;&ep;他转身就朝向杜平,正欲开口,看清她的面孔,顿时大惊。

&ep;&ep;虽然穿着僧服,虽然梳着少年发髻,可是这张脸没变啊,而且这么一张脸,见过就很难忘记。

&ep;&ep;元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呆呆地口吃了:“你……你是……”他咽下口水,转头又去看师傅,担心自己在做梦,“师傅,她是……不是……”

&ep;&ep;弥英还是那副普度众生的模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温和道:“为师还有事,你把人带下去。”

&ep;&ep;元青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把人领出来,然后呆呆木木地往自己房间走。

&ep;&ep;杜平悠闲地跟在他身后,还有闲情四处张望,熟悉接下来一个月就要居住的环境。末了,她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元青的神色动作,噗嗤一笑,拍拍他肩膀,刚想表示点什么,这小沙弥仿佛被蛇咬了一样,立刻蹦得三尺远。

&ep;&ep;元青原本怔愣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红,摸着肩膀一本正经道:“郡主,男女授受不清。”

&ep;&ep;杜平又是一笑。

&ep;&ep;然后她竖起手指挡在双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这么叫我,你师傅说了,我是林施主。”

&ep;&ep;元青挠挠光秃秃的脑袋,幸好头发都剃光了,否则现在恐怕就要被自个儿挠光了。他头一回想不通师傅的交代,憋了半天只是说:“我先带你去看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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