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他这样说,章洛扬会心一笑,“我的想法也大抵如此。嗯,那就送你了。”说着起身去把另一枚戒指戴上,再折回去吻了一下他唇角,“你会每日戴着吗?”

&ep;&ep;“自然。”

&ep;&ep;“我也会。”她眉飞色舞的。这算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并且他很愿意接受。

&ep;&ep;俞仲尧揽住她,反复吻着她的唇,好半晌才道:“真的不怕?”是指日后的行程。他也厌烦自己在这件事上啰嗦、没有个准主意,但是,心里是真的挣扎。

&ep;&ep;“不怕。你会一直陪着我,有什么好怕的?”她把脸埋到他胸膛,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抛开别的不说,我也不要离开你。”

&ep;&ep;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ep;&ep;同样的一日——

&ep;&ep;凄清的寺里,顺昌伯与章文照相对而坐。

&ep;&ep;章文照已没了以前的神采,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刚被关到这个地方,伤势痊愈后,他自然是百般不甘,认定了俞仲尧是被章洛扬的美色蒙蔽了心智才恃强凌弱,好一番折腾。

&ep;&ep;寺里的人也并不正经搭理他,只是让小沙弥把他绑在柱子上,不给吃不给水也不给睡,生生熬了他三日。

&ep;&ep;经过了此事,他整个人完全似蜕了一层皮,再也不敢瞎折腾了。

&ep;&ep;顺昌伯则是每日惊惧不安,神不守舍。

&ep;&ep;这晚,父子两个吃完斋饭之后,章文照瞥一眼父亲,“您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就看出来了,实在是没心情询问。

&ep;&ep;顺昌伯长叹一声:“这一次,二爷、三爷大抵是去帮洛扬找她的生母了。不论日后洛扬入了哪一个的眼,回到京城之后,章府怕是都要遭殃啊……”

&ep;&ep;章文照思忖片刻,惊骇不定地看着父亲,“您是不是做过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情?”

&ep;&ep;顺昌伯瞪了他一眼,随即却道:“不论我跟你娘做过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和兰婷?”

&ep;&ep;这倒是。章文照必须得承认这一点。这些年了,章洛扬就像一件样式不好看的家什,闲置在角落。在内宅,母亲一手遮天,凡事都能做主,都能敷衍父亲。他要做的,只是陪着母亲、姐姐跟父亲不落痕迹地说说章洛扬的坏话。

&ep;&ep;不应该么?是章洛扬的母亲先一步舍弃父亲决然离开的。那样一个女子的女儿,不该被冷落么?何况,章洛扬还是断掌,章家能容她活着已是莫大的恩赐。

&ep;&ep;顺昌伯的想法却是完全不同。

&ep;&ep;原配性情孤傲倔强,辜负了他,继室却是百般的温柔小意,这些年从没做过一件让他不顺心的事。加之他成婚前一番扰攘,哪个男子能够做到不被继室感动?

&ep;&ep;所以,后来为着自己为着家族,将继室产业接到手里之后,不准下人对洛扬提及,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因着这份歉疚吧,对原配有着几分歉疚,对洛扬起初几年还算上心。后来……事情那么多,自顾不暇的时候都不少,哪里还有时间反思行径顾及长女?

&ep;&ep;可到底是做过昧良心的事。

&ep;&ep;原本以为能瞒洛扬一辈子,原本以为原配找回来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可现在的情形却太要命了——俞仲尧介入了。

&ep;&ep;他只是害怕,章家最坏的光景并不是如今。

&ep;&ep;眼下他只盼着,真正对洛扬上心的人是俞仲尧。如此一来,俞仲尧念着章家到底养育她多年,若能成亲便是裙带关系了,总不会再对章家出手。洛扬呢,顾及名声,也会赞同俞仲尧的决定。

&ep;&ep;怕只怕,最后娶洛扬的是孟滟堂。那样的话,洛扬对章家心存不满又对孟滟堂百般诉苦,孟滟堂是皇室中人,发落岳家也没人非议。

&ep;&ep;这时候的章兰婷,则正在被二夫人数落。

&ep;&ep;原本二夫人也懒得再见章兰婷,但是,下午章兰婷得知自己的嫁妆估价只得一千两的时候,吵闹了一番。既是如此,二夫人就不得不过来与她说道说道了。

&ep;&ep;二夫人先跟章兰婷掰扯现在的家境:“你要是怪罪,也只能怪你爹,他已经把顺昌伯府的产业全交给你大姐了。这件事我随你去问谁,文书都下来了,不是我能心口说的。而且,不但如此,近五年府里的进项,都被人从公中账房取走了。唉,说白了吧,你爹你娘那个花费的法子,说起来是存了五年的花销,其实也没多少。我要跟你说的是,章家现在已经是手头拮据,任谁办婚事,公中也没多少银子拿得出。”

&ep;&ep;章兰婷惊愕,嘴唇都哆嗦了。章洛扬人不在家里,山高水远的,居然就把章府的银子全都拿走了?!听到最后,又忍不住恼怒:“你也说了是公中的银子,这些年你们是被谁养活的?例银、额外开销,不都是从公中拿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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