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未落,便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常永贵是贴身伺候皇帝的太监,脚步声练得极轻,但侍卫不同,侍卫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很容易分辨。

&ep;&ep;在他们走进之前动手,刚刚好做成不经意被瞧见的样子。绣玥开始低声央求着皇上:“就是重一点也没什么要紧,根本不疼,皇上动手罢!”

&ep;&ep;皇上被她抓着手烦得没法,还没见过有上赶着讨打的,忍着挥手给了她一巴掌,那力道克制着不重,刚巧常永贵连同刘毓轩进来,绣玥后背撞到了架子上,轰隆一声,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ep;&ep;除了她,皇帝、太监、侍卫的表情都如僵住了一般。

&ep;&ep;常永贵暗叫一声不好,两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皇上心爱的如贵人都遭了惩罚,还能饶得了他吗。

&ep;&ep;颙琰瞧着她挨了一巴掌的惨状,下意识瞧了瞧自己刚刚打她的那只手,貌似没用多大的力气呀?

&ep;&ep;没有人留意到刘毓轩的表情。

&ep;&ep;绣玥抽抽搭搭的捂着脸,泫然欲泣,还爬回去恭恭敬敬跪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皇上,皇上恕罪,都怪嫔妾在万寿节惹皇上不高兴,御前失仪,皇上您就饶恕了嫔妾罢!”

&ep;&ep;她嘤嘤嘤止不住地哭,哭得声泪俱下,颙琰实在瞧不得她那样子,懊悔着道,“出去!”

&ep;&ep;绣玥哭着跪安出去了,走出暖阁,抹抹眼泪,身后还传来常永贵的哭声:“皇上恕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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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皇后娘娘,您听说了吗,这后宫都传开了,万寿节过后的第二日,也就是娘娘您刚从养心殿离开,皇上就处置了如贵人呢!”

&ep;&ep;双兰一边为皇后打扇,一边笑盈盈道:“这宫里的规矩一向是打人不打脸,还是皇上亲自动的手,不知道心里如何恼了如贵人。”

&ep;&ep;“娘娘您还不高兴么?”双兰弯下腰,去瞧一语不发的皇后,“擅闯养心殿,皇上都未怪罪您,可见皇上私下里,还是偏袒于娘娘您的。”

&ep;&ep;“你说,皇上偏袒本宫……”皇后忽而笑了笑。

&ep;&ep;“难道不是么,”双兰有些不解:“现在满宫的人都在取笑如贵人,她折了这么大的脸面,皇上却维护了皇后娘娘的颜面。”

&ep;&ep;皇后的目光停留在窗外,她轻轻闭上双眼,“双兰,本宫问你,皇上的万寿节,过去多久了。”

&ep;&ep;双兰想了想,“回娘娘,应该快一个月了。”

&ep;&ep;一个月了……“皇上可曾踏足储秀宫一步。”

&ep;&ep;“这……”双兰语塞,她为难地低下头,一个月了,就连原本该来探望娘娘的月圆之夜,皇上都因忙于政事耽搁了……

&ep;&ep;她不再说话,摇着团扇的动作也慢了下去。

&ep;&ep;皇后转过目光,瞧向她,“本宫再问你,这一个月,永寿宫被传召去养心殿多少回?”

&ep;&ep;“这……”白天夜里的,如贵人进出养心殿,已经是寻常事了,根本没有人记得。

&ep;&ep;皇后瞧双兰的反应,她又重新将目光转向窗外,“你的眼睛看不清楚,后宫哪里是取笑如贵人为乐,她们只是心里酸楚,想给自己找回一些不平衡罢了。”

&ep;&ep;原来竟是这样,双兰急道:“娘娘,您是中宫皇后,岂能由着宠妃凌驾到后宫头上?如贵人这两三年原本就是专宠,皇上连其他嫔妃的宫殿一步都不踏入,若说她钮祜禄绣玥入宫前这五年,皇上是因为忙于朝政,镇压叛乱和为先帝守丧以致后宫无一所出,她进宫后这几年宫中没有子嗣降生,同如贵人霸着皇上脱不了干系!”

&ep;&ep;“娘娘,您是中宫皇后,龙嗣之事事关大清的江山社稷,后宫的嫔妃见不着皇上的面,您该名正言顺地动用中宫之权来管一管呀。”

&ep;&ep;“怎么管?难不成真的要本宫和皇上离心离德么。上次本宫擅闯养心殿,皇上连着一个月不踏入储秀宫,就是给本宫的警告。”

&ep;&ep;“娘娘,”双兰笑了笑,弯下腰重新凑过去,“奴婢想好了,让您治一治这个如贵人,还能让皇上来储秀宫看娘娘。”

&ep;&ep;皇后一汪死水的神情上终于漾起了一圈波纹,“你有主意?”

&ep;&ep;“也不全是奴婢的主意,半个月前奴婢在内务府撞见了景仁宫的忍釉,听她对奴婢说了几句,她们家主子要对付如贵人的意思。”

&ep;&ep;諴妃……

&ep;&ep;皇后徜徉着,原来她早半个月前就已经想到了会到这一步——

&ep;&ep;“真甜。”

&ep;&ep;景仁宫里,諴妃慵懒地倚身在罗汉床上,皱着眉将口里的黄杏吐了出去,“这贡品的杏是好,个也大,就是太过于甜,多吃几个就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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