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语毕,她暗中狠狠剜了一眼绣玥,警告她闭嘴。

&ep;&ep;绣玥朝她和气地笑了笑。

&ep;&ep;不过是几颗核桃罢了,颙琰哪有闲情细心分辨后宫这等小事,他将目光收回来,不耐烦地言道:“你若觉得李氏的核桃剥的好,让她给你再剥就是,左右她在你宫里,你想什么时候都方便。”

&ep;&ep;他对常永贵下令:“这批上贡的核桃朕不喜欢,你都捡了去,赏给李官女子,嘉奖他御前侍奉辛苦。”

&ep;&ep;话是这样吩咐的,满殿的人谁听不出来,明着是赏李官女子,实则就是给钮祜禄绣玥的脸面。

&ep;&ep;兰贵人话里处处抢占先机,无奈却没讨到好处,皇上对她没有只言片语,即便是她舌灿如莲,也是无用啊。

&ep;&ep;颙琰的话说完便带着兴致瞧芸贵人的舞蹈去了,对兰贵人没有只字片语,她尴尬地在位子上僵了一会儿,只得悻悻地独自默默坐下。

&ep;&ep;她转而恶狠狠地看向绣玥,绣玥依旧含着浅笑,转过去跟着皇上欣赏歌舞,从膝间的盘中捻起一颗核桃仁,堂而皇之地放进口中。

&ep;&ep;兰贵人的性子不依不饶,平日的小事上让一让她也无妨。她在延禧宫中刁蛮也便罢了,嘴上讨些便宜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李氏卑微,她便欺压李官女子越来越变本加厉,这回若非如此过分,她也不会借皇上的威势,当个狐假虎威的狐狸。

&ep;&ep;绣玥不疾不徐地嚼着那核桃仁,“咔”“咔”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在嚼兰贵人的心。

&ep;&ep;兰贵人受了这一点教训,下一回的时候,她才懂得收敛。有些人,一味让着她,她不但不会领你的情,反而会惯得越来越骄纵。

&ep;&ep;兰贵人低了气焰,绣玥的核桃吃得有些烧心,想着如何找一杯水来喝。四下逡巡目光,却发现右侧下方坐着的钮祜禄秀瑶不知从何时开始,正在用难以言喻的复杂眼光一动不动盯着她。

&ep;&ep;绣玥的面色一黯。

&ep;&ep;那目光,别人许瞧不明白,她在八年前就领教了,其中的含意。

&ep;&ep;当年,善庆无意中的一句:“……绣玥毕竟是我的骨血,她又这么乖,不如……就养在善府罢。”

&ep;&ep;那时候,绣玥第一次看见钮祜禄秀瑶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只是那时她还不懂。

&ep;&ep;再后来,当钮祜禄秀瑶发现了刘毓轩私下里对她偏心的体贴、照顾,她又第二次露出了那种眼光。

&ep;&ep;直到她的饮食中被下了毒,绣玥被推搡着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她才恍然领悟,那个目光的含义。

&ep;&ep;是嫉恨,是她不该分走善庆的怜爱、不配分走刘毓轩的关爱。

&ep;&ep;而这一次,她第三次露出这种目光,是因为爱新觉罗•颙琰。

&ep;&ep;绣玥知道她心中又烧起了那把妒火,就是因为这把火,将自己从前十余年的人生烧得惨不忍睹,几乎化成灰烬。

&ep;&ep;她瞧瞧皇上,又瞧瞧下方的钮祜禄秀瑶。

&ep;&ep;善庆也只不过分出一点慈父之爱给她罢了。刘毓轩是秀常在的表哥,也只不过施舍一点亲情体恤予她,而这一回,秀常在觉得她自己被分走的,是身为一个女子,原本她应得的夫君的宠爱,是身为帝王妃嫔,朝思暮想的那一份虚荣。

&ep;&ep;本来,皇上他愿意宠爱谁,绣玥根本不在乎。她不喜欢皇上,皇上的心在谁那,她也无意干涉。

&ep;&ep;进宫成了嫔妃,安守着自己的身份就罢了。

&ep;&ep;可是钮祜禄秀瑶亲手织造的那一场噩梦,六岁的她无助地浑身发抖的惨状,至今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ep;&ep;前尘旧事浮上来,这一次,秀常在又这样看她,绣玥的忍不住起了想要气一气她的念头。

&ep;&ep;秀常在的目光紧紧擭住她,绣玥朝着她笑了笑,在她的注视下,从袖间探出左手,暗示性地动了动,在成功引起秀常在的注意后,轻轻搂住皇上的腰身。

&ep;&ep;果然,意料之中,秀常在的脸上出现了她最想见到的精彩表情。

&ep;&ep;没有善府遮住她的头顶,她原也有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ep;&ep;腰间柔弱无骨的一只手,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贴上来的时候,颙琰恍惚间一愣。

&ep;&ep;后宫嫔妃,得不到帝王的允准,自是不敢如此轻举妄动。

&ep;&ep;绣玥这般,无疑是僭越了。

&ep;&ep;酒意有点被冲散,他拧起眉头,有点慢的速度转过脸,去瞧她。

&ep;&ep;“……怎么。”帝王说出口的,就只有这两个字。没有责备她。

&ep;&ep;“皇上。”在秀常在不死心地注视下,绣玥小声甜笑,“皇上,嫔妾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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