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练月道:“卫庄,卫国的卫,庄严的庄。”

&ep;&ep;“卫庄……”叶湛咂摸了一下,“庄是贵字,谨严持重,倒是挺符合这位仁兄的做派的。”

&ep;&ep;练月没说话,因为她早就感觉出来了,卫庄身上虽有江湖客的傲和狂,但同时也有贵族的持重严谨,他的出身其实应该不错,就算现时落魄了,也是个落魄的贵族。

&ep;&ep;第三十九章

&ep;&ep;叶湛将叶荻拉到身后,进了卫庄的院子。

&ep;&ep;院子是被清扫过的,积雪堆在院子两侧,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脚踩上去,只能留下很浅的脚印。

&ep;&ep;竹屋连着月台,月台连着前阶,叶湛在阶前三五步处站定,抱拳朗声道:“在下穆国叶湛,冒雪前来叨扰,实在有失礼数,然舍妹客居在此,湛实在担忧,如舍妹有失礼之处,得罪了阁下,还望阁下看在舍妹年幼无知的份上,宽宏大量放她一马,如此,湛,感激不尽。”

&ep;&ep;江湖客也讲究礼数周到。

&ep;&ep;叶荻掩嘴悄声对练月道:“姐姐,他昨晚让我分了一夜的红豆和绿豆,如果有机会,记得帮我报仇。”

&ep;&ep;练月也悄声道:“可是我看你精神的很。”

&ep;&ep;叶荻骄傲道:“那是我身体好。”

&ep;&ep;练月想,这丫头熬了一夜,精神头还这么足,果然正亢奋呢。

&ep;&ep;竹屋的帘子啪嗒一响,叶湛一直仁兄仁兄的那位阁下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ep;&ep;一袭黑袍,银线勾边,神情淡漠,只是手中没有握剑,大约时觉得出来见他们也不需要拿剑。

&ep;&ep;最初盯练月时,叶湛就看到过他,只是知道他是高手,就算自持轻功了得,为了以防万一,也未敢离得太近,今天这么一近看,嗯,倒是跟自己想象中的没差。

&ep;&ep;叶湛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右侧,便下意识的将练月往身后推了推,一派严防死守,生怕谁打她主意似的。

&ep;&ep;竹院的月台高出地面一尺多,卫庄站在上面,算是居高临下了,他瞧着阶下的那三个人。

&ep;&ep;两个大人都披着披风,男人披着长毛滚边的月白披风,女人披着长毛滚边的红披风,十几岁的女孩子一袭蓝衣。男人将一大一小护在身后,俨然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ep;&ep;卫庄的声音很淡漠,淡漠之中又带了一点威严:“小孩子无礼是大人教的,错不在孩子,我不为难小孩子,阁下可以把令妹带走,但——”顿了下,“一个换一个,今天这里只能出去两个人。”

&ep;&ep;叶湛当然知道这位仁兄话里的意思,于是道:“在下仰慕阁下已久,正苦于没有机会结识,今日乃天赐良缘,不如就让舍妹和夫人先行回府,在下留下,一则替舍妹陪个不是,二则也借此机会瞻仰一下阁下的风采,以慰在下的仰慕之情,如何?”

&ep;&ep;“夫人?”卫庄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

&ep;&ep;叶湛解释道:“月娘乃是在下的未婚之妻,又曾与阁下有旧情,实在不便久留,想必阁下定能理解,还望阁下放舍妹和夫人离去,在下感激不尽。”

&ep;&ep;卫庄轻笑一声:“我若不肯理解呢?”

&ep;&ep;叶湛无惧道:“在下虽不才,但也愿借此机会与阁下切磋一番。”

&ep;&ep;卫庄看着他身后披着红披风的女子,问:“你要我拔剑?”

&ep;&ep;练月知道,叶湛善追踪,轻功卓绝,但剑术却不怎么样,否则那日他同自己交手,就不会只守不攻,他同自己交手已是吃力,同卫庄这样的剑术高手对阵,更是自讨苦吃。他不是此道中人,陪她作戏而已,不能让他因此受辱,于是她从叶湛身后走出来,笑道:“漫天飞雪,应当围炉叙旧,拔剑就没意思了。”顿了顿,替叶湛整理了一下披风,像个妻子那样,“叶郎,你同荻妹先行回去,我跟这位叙叙旧,稍后就回,不必担心。”

&ep;&ep;叶湛握住她的手,道:“月娘……”

&ep;&ep;一副欲语还休情意绵绵的模样。

&ep;&ep;练月若不是知道他正在作戏,简直要怀疑他是真情流露,她捏了捏他的手,道:“午饭我回去吃,叶郎和荻妹在家等我吧。”

&ep;&ep;叶湛用余光观察着廊下的那位仁兄,作戏都作到这个份上了,那位仁兄还是不动如山,真个好定力。

&ep;&ep;叶湛低声道:“那好,我和阿荻回家等你吃饭,你切勿久留。”

&ep;&ep;叶荻积极配合,作哭泣不舍状:“嫂嫂,你快点回来,我吃不惯哥哥做的饭。”

&ep;&ep;练月想,这对兄妹怕不是经常这么行骗吧,如此真挚,哪里像演出来的?而且,这丫头才吃了她几顿饭,就能想出“嫂嫂,你快点回来,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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