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失落着失落着,她手里的木雕就成了剑客。一个穿长袍带斗笠手拿长剑的剑客。

&ep;&ep;她对剑客,有偏爱。

&ep;&ep;杀手干的是不能见光的勾当,而剑客是义的化身。

&ep;&ep;应该这么说吧,每个杀手都爱慕着一个剑客,一个孤独、多情又意味深长的剑客。

&ep;&ep;秋时,太平城的银杏都黄了。城门口的空地上,种着几棵老银杏,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不仅响,且还到处乱飘,满城的金黄。就在这样的秋风卷银杏的午后,消失了几个月的剑客踏着这片金黄出现了。

&ep;&ep;剑客出现在练月的摊前,拿起那个看起来跟自己有点像的剑客木雕,问正在专心致志刻木雕的练月:“多少钱一个?”

&ep;&ep;练月毫无防备的抬起头:“这个五十......”然后怔住。

&ep;&ep;剑客皱眉瞧了一会儿手中的木雕,问:“是我么?”

&ep;&ep;练月反应过来之后,故作云淡风轻道:“是个剑客。”

&ep;&ep;剑客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

&ep;&ep;练月面上浮出些恼意,她道:“剑客都长这样。”

&ep;&ep;剑客皱眉瞧着她:“你是说我跟别的剑客一样?”

&ep;&ep;练月被他问住了,愣了一下,又道:“我没这么说,是你说的。”

&ep;&ep;剑客直勾勾的看着她:“可你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ep;&ep;练月有些烦躁,她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ep;&ep;剑客咀嚼了一下她的话,道:“自己说的话,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说法可真新鲜。”

&ep;&ep;他把木雕搁回去,走了。

&ep;&ep;练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茫然。她不懂自己在恼什么,她不懂自己朝他撒什么气。他们只是露水姻缘而已。搞得这么情真意切做什么?

&ep;&ep;那天她早早的收了摊,回家去。

&ep;&ep;回家了,什么也不想干,只是在窗下坐了一会儿,又拿出那条帕子,那条擦拭过剑客的剑的帕子。帕子上沾染了剑客的血,她一直没有洗,也没有扔,就那么放着,时不时的拿出来瞧两眼。以往瞧这帕子,越瞧越失落,现在瞧,越瞧越生气,她赌气把帕子扔在桌子上。又跃上房梁,把自己的长短剑拿下来,去院子里练了。

&ep;&ep;练着练着,就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与剑客交手时的情形。想剑客的招式,想她的应对,想着想着就懊恼起来。她明明应该有更好的招式去对他的,偏偏跟他交手的时候都没使出来,叫他赢了她,让他羞辱了她。一想到此处,她就火冒三丈,手中的剑也急了起来,好像剑客真在对面似的,她迫不及待的想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ep;&ep;所以等现实中的剑客真的跃上墙头来瞧她时,这位素日里机敏的杀手,并未发现。

&ep;&ep;一直等剑客纵身跃下墙头,练月才有所发觉,于是手中的长短剑极速向他攻过去,等发现是熟人之后,她没停手,而是越攻越急。

&ep;&ep;剑客根本不想跟她交手,所以他的剑始终也没出鞘。

&ep;&ep;她攻得越急,他就越慢悠悠,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他越这样,练月就越恼,越恼,心神越乱。手上简直没什么章法,就是胡打一通。

&ep;&ep;她的破绽这样多,换了任何一个对手,都要抓住她的破绽,致她于死地的。可她却全然不顾那些,就只想狠狠地刺他两下,让他疼一疼。

&ep;&ep;剑客觉得再这么让她闹下去,就收不住了,于是手上稍微一用力,将她的长剑震脱了手腕,长剑打着转插入青砖的地面。

&ep;&ep;长剑脱手,练月用短剑急攻。卫庄左手抓她肩膀,右手扣她手腕,贴身推挪的几个动作,眨眼之间完成,等定下来时,练月跪骑在他身体两侧,短剑贴着他的脸颊插入地面。

&ep;&ep;她微微喘息,脸颊泛红,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像朵姹紫嫣红的牡丹花,真个艳丽无匹。

&ep;&ep;卫庄神色凝重的瞧着她。

&ep;&ep;她知道他是让了她,所以才叫她赢了,她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

&ep;&ep;他们其实也没多熟,她这样仗着身份撒泼耍赖,真是好没格调。

&ep;&ep;她松了自己的胳膊,正准备放过他,却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下面,他在上了。他抵着她,依然是那种凝重神色:“前些日子,我出去办件差事,时日久了些。”

&ep;&ep;她偏了头,不瞧他:“跟我没关系。”

&ep;&ep;卫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掰正:“你再说一遍。”

&ep;&ep;练月眼中起了层水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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