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水月作为主讲人,确实是有一个在皇帝跟前引荐的名额。

&ep;&ep;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林淮尹。

&ep;&ep;未曾想到,她竟是想要引荐一个小倌。

&ep;&ep;这……

&ep;&ep;“荒唐!”首当其冲的,就是那王学士。

&ep;&ep;王学士年纪大又守旧,最是不喜欢的,就是革新这一套。

&ep;&ep;他怒声道:“林水月!你简直是胡作非为!”

&ep;&ep;竟是气得发抖,不顾身旁的阻拦也要道:“学问是圣人之学,你让一个轻贱之人至圣上跟前,你是何居心!?”

&ep;&ep;“没得玷污了策论!”

&ep;&ep;“王学士的话虽说是有些过,但也不无道理。”

&ep;&ep;“此前与燕国比试的时候,还算不得什么正式场合,让那余夏出场也就罢了,今日是在皇上面前,到底是不太合适。”

&ep;&ep;“而且这边皆是苦学多年的学子,她叫一个不干不净的人过来……”

&ep;&ep;“皇上明鉴。”张弘出列道:“林大人爱才,我等皆能理解。”

&ep;&ep;“但凡事不能够随便开先例,尤其是似余夏这等身份特殊之人。若只因他得了林大人的亲眼,便能一路飞黄腾达,至皇上面前做学问的话,于旁人而言,确实是有失公允。”

&ep;&ep;“不错,何况明年便要开科举了,今日的策论大典,对任何一个学子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林大人将这等场合当成是什么了?”

&ep;&ep;他们群起攻之,林水月依然处之泰然。

&ep;&ep;激得这群人更是疯狂,正欲再开口时,却听裴尘道:“林大人做事,自来都不是任性妄为。”

&ep;&ep;他一开口,周围皆静了。

&ep;&ep;说来这事,在许多人眼里都是荒唐至极的。

&ep;&ep;林水月身为一个女子,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之下,句句都是在为一个小倌说话。

&ep;&ep;若非在林水月身上吃过不少的苦头,只怕都要有人说她不知检点了,肆意妄为了。

&ep;&ep;而裴尘作为林水月的未婚夫,竟然向着她说话。

&ep;&ep;甚至言语里还有庇护那余夏的意思。

&ep;&ep;胡西西坐在底下,见状对樊篱道:“裴大人可真是个好男人。”

&ep;&ep;樊篱:“我也信你。”

&ep;&ep;胡西西脸蓦地红了,一时说不出半个字来,磕磕巴巴地道:“胡说什么呢。”

&ep;&ep;众目睽睽之下,林水月缓声道:“敢问诸位,谭寅是太傅之子,身上还有举人功名,若他今日来参加策论大典,是否合理?”

&ep;&ep;这话问得,底下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是何意。

&ep;&ep;裴尘淡声道:“自是合理。”

&ep;&ep;“谭寅合理,余夏便更加合理了。”林水月淡声道。

&ep;&ep;“一个是官宦子弟,且出身清白,另一个不过是个下贱的小倌,连带着功名都没有,这二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太子嗤声说道。

&ep;&ep;旁边的瞿斐然皱眉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谭寅怪怪的……”

&ep;&ep;身边的齐铭晔点头道:“他不像是胸有沟壑之人。”

&ep;&ep;白羽笑道:“最有意思的是,六年前他科考时,可是一朝中举。”

&ep;&ep;旁边的王晗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见状也迟疑道:“我家兄长也是那一年的举人,记得曾经听他说过,那一年竞争极大,谭寅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知是如何考上的举人。”

&ep;&ep;谭寅旁人不清楚,他们同处京城还能不知?对方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此前一直跟在太子身边,耀武扬威的,是最令人讨厌的那种公子哥。

&ep;&ep;“先听林大人怎么说。”

&ep;&ep;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林水月身上,就听她道:“如若谭寅的功名,皆是他人替考的呢?”

&ep;&ep;此言一出,满场死寂。

&ep;&ep;哪怕是此前有所猜想,在听得林水月所言时,白羽还是瞪大了眼睛。

&ep;&ep;“替考?这、这未免也太胆大了些吧?”

&ep;&ep;“不是胆大。”徐子乔面无表情,冷声道:“而是朝堂腐朽。”

&ep;&ep;齐铭晔面色微动,淡声道:“子乔,慎言。”

&ep;&ep;白羽却已经瞬间明白徐子乔的意思了。

&ep;&ep;若是替考,那么这整个朝野上下不知腐朽到了何等地步,竟然连举人都能作假。

&ep;&ep;繁华之下,竟都是枯骨。

&ep;&ep;“林水月,你信口雌黄!”谭素月色变,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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