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牢之中,原本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却不知道为何,轻易便让重要犯人自尽身亡了。”

&ep;&ep;“而臣仔细探查之下,发觉这等悬案,刑部内竟是不止一桩。几个月前,曾查处了一桩贪墨案,涉案落马的刘阁老,亦也是自尽身亡。”

&ep;&ep;“再往前推,更有江南舞弊案,雁北走私案,均是几年之前的案子,巧的是,这些涉案的官员,或身死或失了神智,有的甚至也出现了今日赵毅的情形,被用刑致死。”

&ep;&ep;“这些涉案的官员,所犯的多数都是死罪,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他们死在了天牢里,都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奇怪。”

&ep;&ep;“甚至在不少人的心目当中,被刑罚折磨致死,就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ep;&ep;刑部的官员终于忍不住了。

&ep;&ep;底下的一个给事中忍不住道:“林大人才刚刚入了刑部,对刑部的事例明晰,却并不清楚内情。”

&ep;&ep;“对这等重刑犯用刑,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而人的忍耐限度都是不同的,不能够保证得了每个人都能对酷刑免疫。”

&ep;&ep;“出现意外,甚至是身亡之事,也极为正常。林大人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就是正好暴露了自己的无知吗?”

&ep;&ep;钱海终于找回了点精神,忙不迭答道:“不错!按照你所说的,那前朝死在了刑部之中的人更多,岂不是这些人俱都是有问题的?”

&ep;&ep;唯独那江路海,一言不发。

&ep;&ep;甚至低下了头去。

&ep;&ep;林水月面色发冷,沉声道:“刑部这等地方,死人确实正常。”

&ep;&ep;“可若,这些人都没有死呢?”

&ep;&ep;这话一出,满殿死寂。

&ep;&ep;周遭的官员都被林水月话里传达出来的意思吓懵了。

&ep;&ep;“什么意思?”

&ep;&ep;“刑部闹鬼了?”

&ep;&ep;“没死难不成人还活着?”

&ep;&ep;林水月笃定地道:“不错,还真就是活着的。”

&ep;&ep;“刑部羁押犯人之多,远超常人所想。这里面关着的,有很大一部分是死囚。”

&ep;&ep;“许多死囚俱是家人父母都不在的亡命之徒,恰巧也是因为如此,给了诸位以可乘之机。”

&ep;&ep;“利用职务之便,将死囚于这些达官贵人调换,并且从他们身上获得了大批的银两!此事,江路海,你认还是不认!?”

&ep;&ep;这事过分荒诞,可林水月说得太过于斩钉截铁,以至于旁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是做出反驳了。

&ep;&ep;“是了,你怎么会认呢?早在你进入刑部,提出了这等大胆的想法之后,就已经逐步将刑部的人拖拽下水,陪着你做事的人,那可是十几个官员啊!”

&ep;&ep;“这些人经手的,是刑部所有的事务,对他们来说,改个死囚的数量,换具尸体,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p;&ep;林水月冷笑着看他:“你江路海多么聪明啊,知晓世人都觉得死人晦气,不愿多来查探。”

&ep;&ep;“即便有人来看,你也可以伙同郎中,制造人假死之像,待得查验过去了之后,再将真正的尸体装入棺木中,自此,相安无事。”

&ep;&ep;“被你用这样的法子救出来的人,可以逃脱升天,而你江路海,也可以在短短的十年之内,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小官,一路晋升至刑部尚书!”

&ep;&ep;“不光大权在握,甚至还收取高昂的费用。你们换一个人多少钱?五十万两?还是一百万两?”

&ep;&ep;“要让整个刑部满意,只怕是一个极为夸张的数目吧?”

&ep;&ep;“林大人!”江路海忽而抬头,径直打断了她的话:“没想到林大人竟是如此会编造故事,将我晋朝的官员当成是什么了?”

&ep;&ep;“你所谓的证据,就是你编造的这些荒诞之语吗?”

&ep;&ep;林水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当成什么?自然是蛀虫,是蝗虫,是附在了这大晋脊梁之上,不断吸食着血肉活下来的脏东西了!”

&ep;&ep;“你要证据?证据便是那个知晓内情,便被你下了毒,按时死在了宫中的赵毅!”

&ep;&ep;“赵毅死的时间不长,现在请御医来查,你真的以为什么都查不出来?”

&ep;&ep;“那赵毅是被你毒死的!”钱海疯了似的喊叫:“是你!你做出了这等大奸大恶之事,还想要栽赃他人,才编造出来了这等故事!”

&ep;&ep;满朝死寂。

&ep;&ep;林水月在这安静的大殿上,显得格外的瘦弱。

&ep;&ep;可她站着,这些人跪着。

&ep;&ep;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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