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鄞州之事,谁都不清楚皇帝心中究竟怎么想。

&ep;&ep;“……你这。”林朗看着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想说她荒唐,却又觉得眼下荒唐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ep;&ep;想说她胆子太大,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ep;&ep;林朗自己都清楚,他这辈子官只能够做这么大了,因为他胆小,也怕事,凡事不敢太过激进。

&ep;&ep;而林水月。

&ep;&ep;林朗今日才像是真正认识了自己的这个女儿一般,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慧果敢,甚至胆子大到了拿自己的命去赌。

&ep;&ep;林朗想起今日朝堂之事,背上已经爬上了层层冷汗。

&ep;&ep;在他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水月已经赌赢了。

&ep;&ep;诚如林水月所说,如果皇帝对范府还能够有所容忍。

&ep;&ep;那么,就该像是第一次,也即是汪家的事情之时,轻飘飘便将此事给揭过了去,都不会让太多人知晓。

&ep;&ep;便消无声息的没了。

&ep;&ep;而今,案子已立,林水月手里人证物证俱全。

&ep;&ep;范府上下,可还跑得掉?

&ep;&ep;“我行事之前,早已同林府划分了界限。”林水月最后扔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ep;&ep;而林朗坐在了马车中,则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ep;&ep;他好像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一件事情。

&ep;&ep;那便是用他的目光,去衡量这几个孩子。此前一直在他眼中,林瑾钰都比林水月有价值。

&ep;&ep;直到今日,他才清楚,他简直错得离谱。

&ep;&ep;而那边,太子怒气匆匆,出了皇宫之后,直奔忠国公府上。

&ep;&ep;府上的人未加阻拦,他进去时,正好碰见大夫从裴尘的房间出来。

&ep;&ep;太子微眯着眼,怒声问道:“裴尘如何了?”

&ep;&ep;那大夫骤然见到太子,也是一愣,随即躬身道:“裴大人身子方才好了些,如今又病了,他身子亏空太多,还需好好调养才是,万不能够再吹冷风了。”

&ep;&ep;太子闻言,冷笑了瞬。

&ep;&ep;脚步停在了外间,鼻间满是药味,他到底未曾进去。

&ep;&ep;太子离开后,常嬷嬷端着药进了门。

&ep;&ep;裴尘依靠在了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听着砚书汇报。

&ep;&ep;“……大理寺已经着令,查封了吏部,并着范府上下。”

&ep;&ep;他轻敲了下书卷,常嬷嬷轻声道:“太子爷走了。”

&ep;&ep;瞧着离开时怒不可遏的模样,当是气得不轻。

&ep;&ep;裴尘面色平静。

&ep;&ep;林水月一时间掏出那么多的东西来,太子怀疑到了他的头上,倒也正常。

&ep;&ep;但这事与他无甚关系,一应调查俱是林水月差人去办的。

&ep;&ep;若说他有插手的话,仅是在前几日林水月派人过来,说是让他帮忙送几个人入京的时候,帮了林水月这个小忙罢了。

&ep;&ep;可这也算不得什么功劳。

&ep;&ep;按说功劳,应当是老天爷最大。谁让前几日大雪纷纷,这几日却骤然放晴。

&ep;&ep;他底下的人手全部都是行船好手,水一化冻便能行船,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将这些人送入了京中。

&ep;&ep;至此,他才清楚这些人早在鄞州事发后,就已经从当地出发。

&ep;&ep;他只帮助送了最后一程。

&ep;&ep;若说他与林水月联手,那可真是冤枉了。

&ep;&ep;若有可能,他倒也希望林水月能够全然信任她。

&ep;&ep;裴尘轻笑,一抬眼,便瞧见了挂在了卧房隐蔽位置的一幅画。

&ep;&ep;那是一副仕女图。

&ep;&ep;正是那天满天飞雪,林水月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模样。

&ep;&ep;此时浮现心头,又带起阵阵悸动。

&ep;&ep;忠国公府上安宁美好,外面却已经掀翻了天。

&ep;&ep;大理寺的人闯进了范府,将范府上下查封,范家的人,俱是暂时被关在了府中。

&ep;&ep;范家家主,也就是那位范大学士,向押解他们的官差请求,让他离开范府入宫面见圣上。

&ep;&ep;也被驳回了。

&ep;&ep;一家人聚在了府中最小的一个花厅中,女眷俱是瑟瑟发抖。

&ep;&ep;范恒之蹲在其中,满脸仓皇之色。

&ep;&ep;不过一夕之间,便全然变了个模样。

&ep;&ep;他父亲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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