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子宴上人并不多,可却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此处。

&ep;&ep;林水月与裴尘一入厅,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太子下首处的范恒之。

&ep;&ep;她微眯眼,据她所知,范恒之此前可是庆王伴读。

&ep;&ep;“林大人来了,快请坐。”范恒之周围的几人,是太子府的幕僚,林水月均是没什么印象。

&ep;&ep;她入了席,却见上首的太子注意力落在了裴尘身上。

&ep;&ep;“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近来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吗?”太子眼神阴鸷,扫了林水月一眼:“如今却又得空了?”

&ep;&ep;林水月微顿,还有这么一出?

&ep;&ep;她下意识看向裴尘,却见裴尘还是那副温和谦逊的模样,轻声道:“半路碰见了太子府的下人,听他们说林大人去了太后宫中,便亲自去请了。”

&ep;&ep;太子冷哼了声。

&ep;&ep;“裴大人,快请入席吧。”底下的人却极为识趣,引着裴尘入座。

&ep;&ep;裴尘坐定后,这宴席还没开始,范恒之便端着酒盏至林水月跟前。

&ep;&ep;见林水月抬眼望来,他轻笑了两声:“听闻今日林大人在朝上大出风头,还未来得及恭贺。”

&ep;&ep;“还请林大人见谅啊。”

&ep;&ep;林水月忽略了他轻佻的模样,淡声道:“不敢。”

&ep;&ep;话是这么说的,可林水月别说是同他共饮,甚至是连举杯的意思都没有。

&ep;&ep;范恒之眼眸里带着些阴霾,想了想,又嬉笑着说道:“说来,此前我与林大人之间,有些个小误会。”

&ep;&ep;“不过如今林大人已经在朝为官,那点小事,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今日我便以茶代酒,向林大人赔罪。从前的事,是我的不对,还请林大人莫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ep;&ep;厅中安静了瞬。

&ep;&ep;范恒之虽然读书,却并不是个多好相处的性格。

&ep;&ep;他出身好,又自小混迹在皇室子弟之中,轻易不会给人以好脸色。

&ep;&ep;那汪家还在的时候,便是因为汪辉攀上了他,才让汪家搭上了范府这棵大树。

&ep;&ep;如今汪家没了,多少累及范府。

&ep;&ep;也少了个钱袋子给范恒之上贡,这可算不得什么小误会啊。

&ep;&ep;然则当着太子的面,范恒之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ep;&ep;林水月刚入朝堂,对朝中形势不太了解。此前太子摔落马下,说是不能人道时,正好府中两个姬妾有孕。

&ep;&ep;其中之一,就是范恒之的庶姐。

&ep;&ep;这位夫人被接回京城后,为太子诞下了麟儿。此后,便被太子抬为了侧妃。

&ep;&ep;至此,范府便算与太子密不可分了。

&ep;&ep;林水月微笑:“范公子所言差矣,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你在找我的麻烦。”

&ep;&ep;周围的人傻眼了,林水月入门之前他们有过讨论,却也没想到林水月会如此回答。

&ep;&ep;范恒之面色阴沉了瞬,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舒展开了眉头。

&ep;&ep;“也是,林大人如今今非昔比,又深受皇上宠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ep;&ep;他微顿了瞬,忽而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了林水月的面前。

&ep;&ep;是一封奏折。

&ep;&ep;“林大人如此了得,那么这件事情,想来也不是难事了。”范恒之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请林大人亲自将这奏折,呈给圣上。”

&ep;&ep;气氛冷凝。

&ep;&ep;林水月看着那奏折,低眉不语。

&ep;&ep;当着太子的面,范恒之掏出了这么个东西,说是他的意思,实则却是太子授意。

&ep;&ep;而这奏折内的内容不知是何,就让林水月送。

&ep;&ep;这是要让林水月送命啊。

&ep;&ep;“当然了,我这是请求,林大人也可以拒绝。”

&ep;&ep;范恒之冷眼看她:“只是从今而后,就请林大人好好做自己的林小姐,侍奉笔墨,莫要插手朝堂之事。”

&ep;&ep;“林大人明白了吗?”他说罢,又轻笑了瞬,这笑声很是轻慢随意,似是在嘲笑林水月的不自量力。

&ep;&ep;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在朝上立足,可笑。

&ep;&ep;“选吧。”

&ep;&ep;今日的一切都是设计过了的,从太子设宴说为林水月庆贺,到范恒之出来道歉给她戴高帽子,最后绕到了这一封奏折上。

&ep;&ep;谁都知道,这奏折是烫手山芋,问题现在摆在林水月面前的就两个选择,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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