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唯有太学院内那一幅他们日日看得见,每日里看着都有不同的体验,所以了解众多。

&ep;&ep;但巧的是,这些画里,并没有太学院那一幅的展现。

&ep;&ep;“既是如此,林二,说说你的理由。”皇帝又看向林水月。

&ep;&ep;所有人都看着她,且那人还掏出了还原的画作的一部分,如此压力之下,她却还保持岿然不动。

&ep;&ep;“回皇上的话。”林水月垂眸。

&ep;&ep;庆王离她较近,一眼就看见了她那鸦羽般的眼睫。

&ep;&ep;她声音平静,未带太多情绪地道:“鹊羽图上的青羽,瞧着确实是蓝色。”

&ep;&ep;“不过用的并不是靛青,而是孔雀蓝。”

&ep;&ep;静。

&ep;&ep;那李敬业听得她这么说,人呆滞了瞬,反应过来便道:“一幅画作内用到的颜料众多,你骤然提起,我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ep;&ep;孔雀蓝和靛青看着都是蓝,若真要细细比较起来,不同之处众多,所以他当即改口说自己忘记了。

&ep;&ep;却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有些大家,便是刚画完的画,也不会去细细记录自己用过的颜料。

&ep;&ep;反而是研究画作的人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ep;&ep;林水月却也不慌张:“可你呈上来的画卷中,勾画青羽的颜料,也是靛青。”

&ep;&ep;“还有,天宫缥缈图的宝盖用的也不是朱砂,金刚卷的金刚怒目,你点错了地方。”

&ep;&ep;她点出的地方,被人翻找出来,其中一位官员看了那个金刚卷后,大声道:“她说的没错!”

&ep;&ep;“我见过金刚卷,这眼睛确实是点错了。”

&ep;&ep;李敬业额上冷汗冒了出来,却还执着道:“任何一个作画之人,都不可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画来,且保证神态、动作上的完全一致!”

&ep;&ep;“你用这些细节来反驳我,不过是在强词夺理罢了!”

&ep;&ep;林水月闻言却是笑了:“你所言不错,那你又可知,画者初学阶段第一要务,就是重复、不断地画同一个东西。”

&ep;&ep;“而且,你仿造的画确实是很像,尤其可以看出,你擅长画各类的建筑以及动物。”

&ep;&ep;“但这画与真迹,最多不过有着七分相似。”

&ep;&ep;她说罢,转朝殿上:“这点上,圣上应有明察。”

&ep;&ep;殿上的皇帝正在饮茶,淡声道:“来人,将此人拿下。”

&ep;&ep;殿下的人俱是心头一窒,原来自画作呈上之时,此人在皇帝面前,就已经露馅了。

&ep;&ep;李敬业顿时慌了,他连忙跪下:“皇上!草民该死!”

&ep;&ep;“求皇上开恩!”

&ep;&ep;“范大人!范大人救我!不是您说的……”

&ep;&ep;“啪!”他话音未落,已经被身侧的范恒之一掌掀翻倒地。

&ep;&ep;范大人也第一时间跪在殿前,以头抢地:“臣罪该万死,听信了小人谗言,还请皇上降罪!”

&ep;&ep;范恒之亦是掀袍跪下。

&ep;&ep;“朕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将心思放在了正途上,莫要动这些歪脑筋?”皇帝抬眸看向他们父子,满眼不耐。

&ep;&ep;“滚出去,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今日之后,朕不想再看见你。”

&ep;&ep;那范大人还欲争辩,却被殿上的太子扫了一眼,只能将满腹的话都咽了下去。

&ep;&ep;他与范恒之离开后,大殿上的气氛彻底沉了下来。

&ep;&ep;在座之人皆是明白,皇帝虽然那般说范家父子,实际上却还是极为看重这无钱的。

&ep;&ep;未想到这次跑出来个冒牌货,坏了皇帝的好心情。

&ep;&ep;“父皇,据儿臣所知,当下京城里,也有不少的官家公子、小姐擅画,今日是书画宴,不若趁此机会,叫他们来比试一番?”

&ep;&ep;为了挽救气氛,逗得皇帝开心,太子特地站了出来。

&ep;&ep;他这个提议,倒是叫意兴阑珊的皇帝来了几分兴趣。

&ep;&ep;太子见状,便下了令:“来人,准备书案用具,今日书画比试一举夺魁者,本宫重重有赏!”

&ep;&ep;一时间,殿内复又热闹开来。

&ep;&ep;数十张桌案被人给搬了上来,一字排开,罗列在了殿中。

&ep;&ep;京中凡是擅长书画的人,皆是起身前去。

&ep;&ep;“林二小姐。”这般情况之下,太子话锋一转,竟是落到了林水月身上。

&ep;&ep;“你是无钱的弟子,也是所有人中最了解无钱的人,今日无钱没来,你便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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