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人看见自己的妻子醒来时,丝毫没有惧怕,只是震惊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抱住了她。

&ep;&ep;后来,为了避开周围渐渐扩散的流言,男人带着她一起搬离了此地。他们来到南方一个偏远的小镇,在这里过起了只属于他们的生活。

&ep;&ep;苓子便是在这样的生活里,对他渐渐动了凡心。

&ep;&ep;似乎是害怕再次失去她,男人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凡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甚至连她说自己醒来后便忘记了很多事情,他也半点不会起疑,并且不再提起二人以前的故事。

&ep;&ep;他在镇子上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平日里除了待在学堂外,便是待在家里。他不交朋友,与邻里邻居也不相往来,别人都说他是个怪人,他也不介意,只一心一意陪着苓子。

&ep;&ep;可惜,故事总有转折。

&ep;&ep;由于月老府中堆积的事务太多,苓子的行踪引起了天界的注意,并且顺藤摸瓜查到了地府的过错。

&ep;&ep;天君派了人去提醒苓子尽快回天界,可苓子舍不得,更不忍心离开他,便一拖再拖,直到无法再拖下去......

&ep;&ep;那日,全镇的居民都与时间一起被定格,天兵天将出现在了他们的院子上空,苓子的身份也被揭开。

&ep;&ep;本以为男人会害怕、会不可置信、也许还会求她将自己的妻子还回来。可没想到,他什么激烈的反应都没有。

&ep;&ep;他只是垂下了眼眸,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知道。”

&ep;&ep;“从你醒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不是她。我知道她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ep;&ep;苓子睁大了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p;&ep;她听见他又说:“对不起,为了我的一己私欲,利用了你。”

&ep;&ep;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又像是被人剁成了肉泥,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ep;&ep;她终于明白,为何他不再提起过去的事、为何他总是守在家里陪她、为何他每次情浓之时,总是一遍又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不是吗?

&ep;&ep;原来,他叫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他眼里看见的,也从来都不是自己。

&ep;&ep;可她仍旧不死心,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你可曾有一刻,哪怕一瞬间,爱的是我?”

&ep;&ep;男人抬起眸来看她,张了张唇,“没有。”

&ep;&ep;所有的希望轰然坍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这个道理,苓子今日才亲身体会到个中滋味。

&ep;&ep;她突然笑了出来,像是嘲笑着过往的一切,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嘲笑着方才仍然抱着一丝希望的自己。

&ep;&ep;笑够了,她冷眼看着他,九条猫尾从身后浮现。紧接着,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她猛地割下了自己的六条尾巴。

&ep;&ep;身后淅淅沥沥地低着血,她浑然不在意,将割下来的猫尾化作一颗血红的丹药,递给了他。

&ep;&ep;“你的妻子还在轮回之路上,将它喂这具肉身,她就会回来。”

&ep;&ep;“这是我还给你的六十年,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ep;&ep;苓子走了,步子是那么的决绝。她知道,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ep;&ep;回到天界,因私自下凡顶替已死之人,加之动了凡心,并以六尾强行改写凡人命运,她必须得受到天庭的处罚。

&ep;&ep;原本处罚只是四十九道雷刑,没想到她自己提出割掉剩下的三尾,以断尾之痛让自己终生铭记,今后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ep;&ep;天君拗不过她,可三尾割掉之后她不会再有一丁点神力,于是他便只令人割掉两尾,留了一尾给她。也因此,苓子的外形从此维持在八岁孩童的模样。

&ep;&ep;浮黎长长叹了声气,陪她卷完红线后便回了鹤笙的住处。

&ep;&ep;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鹤笙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殿内一动不动,眉间很是阴郁。

&ep;&ep;“发生什么了这么不开心?”浮黎边迈过门槛边道。

&ep;&ep;听到声音的鹤笙蓦地抬起头来,眼底的阴郁瞬间一扫而光,“你...你怎么在这儿?”

&ep;&ep;“废话,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

&ep;&ep;他收起方才的情绪,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ep;&ep;方才回来时见浮黎不在,他还以为她又回去了。心想,为何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这么不愿意待在自己身边。而眼下见她并未离开,心里的阴郁这才慢慢散开。

&ep;&ep;浮黎对他的想法浑然不觉,她想起今早上的事,于是挂着笑意蹲在他身边,冲他眨了眨眼,“昨夜的事你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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