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孤是来与你说一声,原定十日后的西江一行,要延后一段时日了。”

&ep;&ep;唐灼灼脸上的笑意变戏法一样的消了下去,她低低地嘟囔几声:“殿下可答应了我的,君子无戏言。”

&ep;&ep;说罢,她又觉着不甘心,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委屈十足,磨磨蹭蹭到霍裘的身边,就连声音也特意压得带了一些哭腔:“殿下,这些天我都有好好吃药的,你也见着了的。”

&ep;&ep;霍裘见她白嫩的小拇指勾了他朝服一角,那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的。

&ep;&ep;顿时脑仁一疼。

&ep;&ep;“孤说带你自然就会带你的,只是昨日父皇同孤说将皇祖母的八十生辰挪到这几日,好好庆祝庆祝。”

&ep;&ep;唐灼灼这才松了他的衣角,皱着眉道:“皇祖母的大寿不是在两月之后吗?”

&ep;&ep;“恩,钦天监上禀父皇,三日后大吉,那时大办可增皇室气运。”霍裘神色有些慵懒,眉宇间略见疲惫。

&ep;&ep;琼元帝大病一场伤了元气再加上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如今大多的事都交到了霍裘的手里,他一面要将朝堂中的事处理得滴水不漏,一面又要提防着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子。

&ep;&ep;唐灼灼见他这般样子,心头一软,踮起脚给他揉了揉眉心,“这日子定得未免匆忙了些?皇祖母大寿的寿礼我都未准备好。”

&ep;&ep;她不再口口声声的妾,再加上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一点冰凉蹭在他的眉心处,霍裘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都替你备好了。”

&ep;&ep;唐灼灼这才放下心来。

&ep;&ep;皇太后年事已高,平日里长居慈宁宫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但年轻时却是个顶顶厉害的,宫里宫外都流传着她的故事,只是唐灼灼并没有见上几面。

&ep;&ep;霍裘低低叹了一声,寻了她玉白的小手捏了捏。

&ep;&ep;“孤这几日有得忙,晚膳就不必等孤了。”

&ep;&ep;等霍裘走了,唐灼灼瞧着送来的一大箱稀奇玩意,懒懒地挑眉,盯上了笑得一脸殷勤的张德胜。

&ep;&ep;“娘娘……”张德胜心头一跳,危机感来得格外强烈。

&ep;&ep;“听说钟良娣被殿下禁足了?”

&ep;&ep;张德胜忙不迭笑着甩了甩拂尘点头称是。

&ep;&ep;“那本宫进去瞧瞧,当无大碍吧?”

&ep;&ep;唐灼灼将修剪盆栽的小银剪放下,不施粉黛的面上笑得明艳:“听说那日本宫的人进不得她的殿门?”

&ep;&ep;张德胜哑然,头大如斗。

&ep;&ep;第十四章柳韩江

&ep;&ep;玉溪宫离宜秋宫有一些距离,唐灼灼换了一身衣裳,手里轻轻摇着一把芙蓉色的团扇,加上天早太阳不大,倒也没觉得有多热。

&ep;&ep;倒是一边苦着脸跟在后头的张德胜,脸上的汗擦了一层又一层,面色苦不堪言。

&ep;&ep;就应该叫底下那帮小兔崽子来送的,这下可好,东西是送到了,人也回不去了。

&ep;&ep;虽说这钟良娣现在不受宠,那也是摆在明面上的主子,保不准日后是个什么形势。就是再不济,主子爷登位后,凭着钟家的家世,一个妃位是跑不掉的,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ep;&ep;虽是这样想着,但张德胜到底还是不敢说什么,一路踮着脚跟在唐灼灼的后头。

&ep;&ep;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自幼跟在主子爷身旁,自然极会揣摩霍裘的心思,这太子爷分明是把太子妃放在心尖上了,他只要看清时势就好。

&ep;&ep;迫不得已的时候,必得得罪那么一个。

&ep;&ep;唐灼灼哪里不晓得他心里的花花肠子?这就是个人精。

&ep;&ep;但好在这人精格外的懂事。

&ep;&ep;拐了个弯,他们一行人就到了玉溪宫的殿门前,外头还是守着两名宫女,见了她忙不迭跪在地上行礼。

&ep;&ep;唐灼灼用手里的扇子微微遮在头顶,自顾自与身旁的安夏说笑一声:“今儿个真是奇了,本宫进去不用通传给钟良娣?”

&ep;&ep;那两名宫女身子微微地抖,好在唐灼灼细望她们一眼就带着人往内殿去了。

&ep;&ep;钟玉溪被禁了足,前些日子还气得直咬牙,又想起兄长身上出的一堆破事,又哭又急,加上天又热,免不了就上了火,嘴里长了几颗水泡火烧火燎的疼。

&ep;&ep;一疼就安分了不少,天天在殿里坐着绣些帕子衣裳。

&ep;&ep;唐灼灼进去的时候,正瞧到她手里头拿着一件月白的衣裳,手下的动作不停,走近了才瞧出来那是一件男子的寝衣。

&ep;&ep;至于是给谁的,大家皆是心知肚明。

&ep;&ep;她的侧脸纯净温和,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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