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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以禅这一夜睡得不安稳,一早有些头痛。既没人到锦绣坊订绣品,索性放自己歇息会儿,晚点去也无妨,便又睡下了。再醒来时天光大亮,雨早已停歇,日光映在窗格上,一片暖暖的辉煌。

&ep;&ep;以禅起身时下意识瞧了眼窗前的卧榻,紫线昨夜放在那里的绣词衣衫不见了,应是烧掉了。

&ep;&ep;烧掉了好啊!

&ep;&ep;她起身唤人,一开口只觉嗓子疼痛,话音沙哑。自锦绣坊出事,她一直绷着劲,生怕自己倒下,岂料前两日没事,最后还是被打倒了。

&ep;&ep;紫线叹息一声,自去准备败火的金银花露。红绒伺候她梳妆,一面对她说道:“小姐,锦绣坊的事就别担忧了,昨日里,六爷特意托我给小姐带话,说锦绣坊的事他听说了,他会想法子的。”

&ep;&ep;以禅坐在妆台前,任由红绒将她一头乌发绾了起来,哑声问道:“红绒啊,你觉得人家六爷为何要帮锦绣坊?”

&ep;&ep;红绒是个直肠子,不假思索说道:“我瞧着他对小姐有意啊,他不是救过小姐吗。”

&ep;&ep;“胡说什么呢?”以禅冷声说道,“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他家里说不定三妻四妾呢,你晓得吗?”

&ep;&ep;红绒冷不防以禅发了火,顿时有些惘然,再不敢回话,小心翼翼自妆匣里取了一支步摇簪在了以禅的发髻上。

&ep;&ep;以禅回过身,仔细叮咛红绒:“你要记住,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对你好。”

&ep;&ep;红绒嘟起嘴,不明白小姐为何发怒,莫非因为六爷真有妻室?

&ep;&ep;紫线端来金银花露看着以禅饮下,担忧道:“锦绣坊如今也没什么事,小姐不如在府中歇息两日吧。”

&ep;&ep;以禅点点头:“让周菱和妙真也歇两日吧。”

&ep;&ep;在府中也不能总闲着,她饮了两杯败火的花露,觉得嗓子舒服了些,便到祖母和母亲屋内去问安。

&ep;&ep;昨夜下了一宿的雨,这会儿日头虽出来了,但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气息和花儿的清香。以禅特意绕到园子里,折了几枝盛开的木香花,准备给祖母插瓶。

&ep;&ep;还没到松香院,便听打扫的小丫头说,西府的三姑娘过来了。

&ep;&ep;以禅一听就知道要坏事。

&ep;&ep;她这位堂妹自小便与她不对付,处处与她比高低。但凡她有的东西,她也必须要得到。以禅还记得,她有了什么时新的衣衫和发钗,隔不了几日,谢以荣便会有与她相似的,或者比她的更好。

&ep;&ep;谢以荣还惯会在祖母跟前嚼舌根,说她的不好。幸亏二房是庶出,而祖母又是个明白人。谢以荣今日来,别是听了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吧。

&ep;&ep;以禅加快步子向松香院而去,可还是晚了。刚到松香院门口,便见谢以荣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瞧见她来了,满脸惊惶地说道:“以禅姐,你来了,祖母,祖母有些不好了。”

&ep;&ep;琉璃急匆匆从屋内奔出来,传话给外面的侍从,让他们速去请郎中。

&ep;&ep;以禅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木香花落了一地。她看都不看谢以荣一眼,快步随着琉璃向屋内而去,不忘对院里的丫头们吩咐:“请三姑娘到偏房喝茶,祖母醒来前,不许她走。”

&ep;&ep;谢以荣冷哼一声:“凭什么不让我走,祖母晕倒又不是因为我,还不是被你气的。”

&ep;&ep;以禅快速奔进了屋内,就见祖母正歪在卧榻上。她是与谢以荣说话时晕倒的,她有心悸之症,受不得刺激,翡翠正拿着嗅盐放在老夫人鼻端。

&ep;&ep;以禅快步走过去,将祖母放平,伸指掐在祖母的人中处,轻唤祖母。

&ep;&ep;过了会儿,老夫人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以禅与翡翠一道,搀着祖母让她坐了起来,取了靠垫放在祖母背后。

&ep;&ep;老夫人瞧见以禅,哽咽着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肩,低喃说道:“苦命的孩子,你在外面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

&ep;&ep;以禅不用问,也知晓谢以荣对祖母说了什么,她低声对祖母道:“我没事的,风言风语伤不到我,祖母不必担忧,您要保重好身体。”

&ep;&ep;谢夫人带着郎中走了进来,以禅见祖母已无事,郎中开药方时,她悄然去了偏房。

&ep;&ep;谢以荣正神色惊惶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若非小丫头在门外守着,她早就回去了。老夫人若出了事,她也是害怕的,一见以禅进来,便恶人先告状,气势汹汹道:“谢以禅,祖母有事可不赖我,都是因为你。你居然在牢里与牢头私通,祖母能不被比气死吗!”

&ep;&ep;谢以荣圆脸盘大眼睛,模样生得机灵,人却实在蠢笨。

&ep;&ep;以禅冷笑一声,清眸中寒意凛然,她快步走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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