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以禅走丢了。”

&ep;&ep;“你说什么?”华重锦握茶盏的手不自觉轻抖,茶水倾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他放下茶盏,问道:“你不是派人送她出去了吗?”

&ep;&ep;“梨枝带她从偏门出去的,让她在外面等她的丫鬟,可她们出去却没找到谢以禅。我想她可能自己走回去了,便送她的丫鬟分别到锦绣坊和谢府,可她没回去。”华重梅懊悔不该让武丽若请以禅来,倘若谢以禅真在华府走失,就目前两府的恩怨纠葛,谢家说不定以为谢以禅是被她们华家暗害了。

&ep;&ep;“会不会还在后园,派人找了吗?”华重锦问。

&ep;&ep;华重梅摇头:“找了,没有。”

&ep;&ep;华重锦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微微皱眉:“既然说了要等她的丫鬟,谢小姐不会不守诺的,难道她被别人强行带走了?”

&ep;&ep;“谁?谁会带走她?”华重梅问道,忽然一愣,“怎么说得好似你与她很熟识般。”

&ep;&ep;华重锦忙摆手:“不是。门外可有什么发现?”

&ep;&ep;华重梅猛然想起什么,掏出一块绣样递过去:“她的丫鬟红绒说,这是谢以禅的绣样,掉在了偏门外。”

&ep;&ep;这绣样是百子千孙图,亮金色绣底,上面绣着许多小童,或扑蝶,或抱鱼,或骑牛,个个古朴纯真。

&ep;&ep;华重锦翻来覆去看了会儿,说道:“谢以禅应当带了不少绣样,为何只有这件掉在了地上。莫非……子、孙、童,你去问问她的丫鬟,是否得罪过梓姓、孙姓或童姓之人。”

&ep;&ep;倘若谢以禅知晓逃不过,说不定故意遗落这个绣样给他们信息。

&ep;&ep;华重梅派丫鬟出去问,片刻后,丫鬟回来说,前两日,孙崖曾在锦绣坊欲调戏谢以禅。

&ep;&ep;华重锦一惊,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ep;&ep;孙崖其人,他是知道的。倘若谢以禅落到了他手中,他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ep;&ep;“来人!”华重锦眯眼说道,声音冷澈没有一丝温度。

&ep;&ep;夏扬闪身出来,华重锦吩咐道:“飞鸽传书,命城门关闭,不放任何车马出城。倘若有孙崖的消息,即刻去追,务必生擒。另外,派人去查,孙崖在离州或者其他地方可还有别苑。”

&ep;&ep;华都督一声令下,离州城的兵马都动了起来。

&ep;&ep;华重锦又问五姐:“谢家可知晓此事?”

&ep;&ep;华重梅摇头:“还不知。”

&ep;&ep;华重锦说道:“你让她的丫鬟回府报个信,就说她家小姐今晚要在锦绣坊赶活,不回府了。另外,你安排她的丫鬟今夜先住在华府,告诉她们不必担忧,就说我们华家一定会将谢小姐毫发无损地找到。”

&ep;&ep;第24章竹叶纹袍服

&ep;&ep;以禅被缚住了手脚,堵住了嘴,一路上死人般蜷缩着,但心中却很清明,她知晓马车出了城。

&ep;&ep;逃脱似乎无望,那便同归于尽吧。

&ep;&ep;其实死,也不是多么可怕的事。

&ep;&ep;在牢中,以禅见过死人。

&ep;&ep;有一名女犯在夜里断了气,一直等到第二日晌午才被狱卒抬了出去。尸体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同牢房的女犯还用棍子戳着尸体,漠然地说道:“瞧瞧吧,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下场,不是死在牢里,就是死在断头台上,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出去死在家中的床上。不管怎样,最后都是难免一死。”

&ep;&ep;在此之前,以禅的世界和死没有沾过边。那日之后,她才真正晓得死原来便是这样,无声无息,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成了物,如同一个破旧的袋子,一堆干枯的稻草。

&ep;&ep;她宁愿变成那样,也不想被孙崖玷污。

&ep;&ep;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被孙崖拖拽着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处别苑,举目四望,还有好几处别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脚下。

&ep;&ep;天已向晚,夕阳浑圆,嫣红如血。

&ep;&ep;以禅瞧了眼离州城的轮廓,知晓这里是东山脚下。城中富贵人家多在此地和西山建别苑,平日里不怎么居住,只在春暖花开或夏季炎热时,会在此小住赏花或避暑。

&ep;&ep;“怎样,这里风景不错吧?”或许是踢了以禅两脚出了气,孙崖居然和颜悦色地与以禅说起了话。

&ep;&ep;以禅乖觉地点了点头。

&ep;&ep;“老实了?想通了就好,我不会亏待你的。”孙崖伸手将塞在以禅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又将她手上绳索解开:“这里你随便喊,没人来救你的。你乖乖伺候老子,明日回去我便到谢府去提亲。”

&ep;&ep;孙崖自夕阳余晖里打量以禅,这少女越看越有味道,虽说年龄小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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