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孙远之轻叹一声,将一杯茶水推给他,说道:“你也不必多想,命有因果,人有所为,他行事如此,也该自尝苦果,虽说田海受损,但性命无忧,这祸兮福兮,对他整个人生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p;&ep;没想到会得到宽慰,顾然抬头,一时间竟有些紧张和局促。

&ep;&ep;这丝小动作孙远之看得清楚,他笑道:“我虽不爱管闲事,但看到了却也忍不住要说一些。”

&ep;&ep;顾然想起孙远之之前的行事,知道他是个面冷嘴冷但心热的人,不由地胸中一暖,低声道:“孙师兄,谢谢……”

&ep;&ep;“言谢就过了,”孙远之打断他未完的话,继续说道,“你后面的路还长,就像你自己说的,做了就要去当,王云庆虽离开族学,但李飞却因此罪行加倍,受了六十杖责,幽闭整整二十日,待他出来,怕是要彻底恨透了你。”

&ep;&ep;这点顾然也想到了,他微微敛眉,沉声道:“顾然明白。”

&ep;&ep;孙远之淡薄的眉眼间多了丝温意,他轻声道:“不过也不要一直记挂着,还是得放宽了心,好好修习,族学只是一个起步,你们后面的路还极长。别看族学严苛,似是不近人情,但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外面的形势太过险峻,若是不激励你们努力修习,等到以后,怕是要拿命来偿。”

&ep;&ep;说到这里,孙远之眉头微皱,似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顿了一下,声音又凉了一截:“总之,努力提升自己吧。”

&ep;&ep;顾然从孙远之那里出来,朱贵昌还在教室那儿等着他。

&ep;&ep;见他过来,这胖子凑过来,眼睛闪啊闪的,精准无误地来了一句:“谁出事了?是王云庆还是李飞?”

&ep;&ep;顾然微微扬眉,心里不禁一叹,这朱贵昌真是个人精。

&ep;&ep;“是王庆云,他离开族学了。”这事也没什么可瞒的,估计马上就传遍了。

&ep;&ep;朱贵昌先是一怔,而后又是一惊,但紧接着又轻笑道:“你的手可真黑。”

&ep;&ep;顾然看着他,冷声道:“比不得你心黑。”

&ep;&ep;朱贵昌哑然,但紧接着他就没脸没皮的凑过去:“我不独吞,王云庆的种子我给你。”

&ep;&ep;顾然的脚步停都没停:“不需要。”

&ep;&ep;“哎,你这人,别这么死心眼啊,七日后小考,考的基本上就是源气储量,你多得几枚种子,势必会大……”

&ep;&ep;他一句话没说完,顾然就猛地回头看他,一双黑眸咄咄逼人:“朱贵昌,你别把我当傻子,王云庆离开了,他的种子就是烫手山芋,你自己留不住就想给我拿着?你安的是什么心?”

&ep;&ep;就这样被人戳穿了,但朱贵昌却面色不改,依旧说道:“你想歪了,我这次是真为你好,王云庆是从医馆离开的,他的种子势必会被管事们扣下,没人会怀疑你。”

&ep;&ep;顾然不为所动,“前提是我不用那些种子,只要一用,别人会不知道?”

&ep;&ep;“你可以留着。”

&ep;&ep;“既然要留着,那跟小考有什么关系?而且我留着做什么?你嫌烫手,我就不嫌?”

&ep;&ep;所有心思都被点出来了,但朱贵昌不愧为贱人中的极品贱,只见他挠挠头道:“很久没碰上你这样的了,太聪明不好,伤身呐!”

&ep;&ep;顾然回他:“没你聪明,我只是不愿意被人利用。”

&ep;&ep;“得,怕了你了。”朱贵昌叹口气,又说道,“我是诚心想和你交朋友。”

&ep;&ep;自从认识了朱贵昌,顾然都快不认识朋友这两个字了。

&ep;&ep;朱贵昌从怀中掏出一粒种子,递给顾然。

&ep;&ep;顾然没接,拿眼扫了扫,只是在看到那专有的标签之后瞳孔微缩。

&ep;&ep;“这也算是诚意了吧,王云庆的教材种,其中一门就是练种学,虽然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听课,但有了教材,自学也能获益匪浅,不是吗?”

&ep;&ep;这次,顾然却是没那么轻松说出拒绝的话了。

&ep;&ep;源种和星种固然是珍贵的,但一级源种和一星种子级别很低,对他们这些新生来说弥足珍贵,可等以后也就是寻常物事了。

&ep;&ep;但教材种却不一样,它带来的不是一时,而是长长久久的。

&ep;&ep;育种基础是一门重要学科,对于积累源气大有益处,几乎是前期必选的。

&ep;&ep;但其实,只是因为大多人抢不到练种学的教材种。

&ep;&ep;育种基础是教导学生们基础的播种手法和更加娴熟的收敛源气的方式,认真修习后,能够增强植物的成活率,并且能够更大成都的将种子中的源气敛入体内,从各种角度来说,都是基础入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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