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一条锁链缠住了云舟渡的腰,将他拖向木棺。云舟渡像是生命垂危之际没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双手脱力般不再挣扎,眼睛慢慢阖上。

&ep;&ep;云舟渡!

&ep;&ep;沈千眷脑袋一阵头疼欲裂,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段记忆。

&ep;&ep;那是一个雨夜,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砸得生疼。他怀里半躺着一个人,双目无神地望着他。沈千眷压抑着怒气,还是忍不住厉声道:不要命了!

&ep;&ep;命有什么好的怀里的人扯了扯嘴角,声音越发沙哑,若能换你一笑,死也值了。

&ep;&ep;这是云舟渡?

&ep;&ep;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ep;&ep;等回过神他已经重新跳入了河中。

&ep;&ep;那些锁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极为难缠,一时半会儿砍不完,一个犹豫连刀都被捆住了。沈千眷怕他真被憋死,干脆放手让锁链缠住,他抱住云舟渡,渡了口气给他。

&ep;&ep;这事他做的慎之又慎,怕云舟渡醒来当场和他翻脸,谁知道他是真被夺舍还是故意逗他玩,如果是后者他翻脸的速度可比翻书快多了。

&ep;&ep;云舟渡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却迟迟没有睁眼,眼看两人就要被卷入木棺,沈千眷正打算撤开先毁了那木棺,下一息一只手按在了他后脑勺上不让他退开。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沈千眷没防着这一出,脑子一片空白,直接僵在了原地。

&ep;&ep;贴着照明符的那条鱼游了过来,照亮了河底成片的骸骨。

&ep;&ep;沈千眷看了眼,心想我真是疯了。

&ep;&ep;身后的棺木眨眼就到,云舟渡不知按到了什么机关,他们没有被拖进棺材,反而摔进了一个潮湿阴冷的溶洞中。洞中漂浮着橘红色的萤火,触之即燃。两人一身湿地滚进来,那些萤火怕碰到他们似的,几乎全贴在顶上,倒是将洞内照的清楚透亮。

&ep;&ep;落地云舟渡便放开他猛地一阵咳,咳得撕心裂肺,甚至咳出殷红的血丝。

&ep;&ep;即便沈千眷再不情愿,也不由得多看他两眼。

&ep;&ep;你方才怎么回事?

&ep;&ep;云舟渡双眼湿漉漉的,呼哧呼哧喘着气,坐在地上掀了掀眼皮子:我起不来了,祯雪,你来扶我一把。

&ep;&ep;沈千眷非但没过来,反而走得离他更远了。

&ep;&ep;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有机关?说完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云舟渡充其量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上哪知道,多半是误打误撞。

&ep;&ep;云舟渡见他如此,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想法,眼尾一扬笑意又回到了眼中:知道啊,我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ep;&ep;沈千眷被他气笑了:云舟渡,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ep;&ep;我每句话都发自肺腑,句句属实。

&ep;&ep;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沈千眷等着揭他老底。

&ep;&ep;云舟渡伸出鲜红的舌头缓缓舔过唇角,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ep;&ep;他的衣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衣襟半敞不敞,眼尾咳得通红,看着更像个妖精。

&ep;&ep;又招他。

&ep;&ep;沈千眷磨了磨牙,默念了两遍清心经,走过去将他衣衫拉好:先想办法出去吧,回头烤烤火,别感染风寒。

&ep;&ep;云舟渡见好就收,拉着他的手起身,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恢复平静的河底。

&ep;&ep;他连指了几个方位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棺材的摆放位都是有讲究的,如果我所料不错,每一口棺材下都会刻有特殊的符印,以此来运转大阵。

&ep;&ep;什么阵?

&ep;&ep;应该是某种中古时期的邪阵。

&ep;&ep;沈千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中古的东西你都清楚?

&ep;&ep;只是对阵法略懂一二。

&ep;&ep;这时候你就别谦虚了。

&ep;&ep;这个大阵并不完整,可以说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不过我现在还看不出缺了什么。

&ep;&ep;即是邪阵必然是些邪门的东西,不知会不会和陈伯说的魔有关。

&ep;&ep;正思索着,洞外传来说话声,两人一惊,收敛气息,贴着石壁看他们要做什么。

&ep;&ep;这封魔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好不容易快熬到头,来了一群肥羊,又可以撑个三五十年。

&ep;&ep;那群修真者都忙着内讧,谁会管这些。我看呐,没个几百年消停不了。

&ep;&ep;两个黑衣人走入了他们的视线,走在前面那个手上捧着个盒子,以木盒上的繁杂的阵纹来看,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什么重要之物。

&e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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