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的衬衣。

&ep;&ep;梁时盯着那道褶痕,轻轻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

&ep;&ep;她真的转身就走,看起来像是不愿和他有任何牵扯;嘴上说着要还钱,却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ep;&ep;梁时的步子迈得很大,丝毫没顾及腿上的伤,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也像是不愿施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机会。

&ep;&ep;她径直走出大门,夜风吹来,冻得打了一个哆嗦。梁时抚了抚手臂,才发觉自己浑身冰凉,像一只没有体温的冷血动物。

&ep;&ep;下一秒,这只冰冷的胳膊被人从身后拽住。陈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拉着她走向路边的停车位。

&ep;&ep;梁时盯着自己被陈琛牵住的手腕,彻底呆住了,只会无意识地跟着他走。

&ep;&ep;陈琛打开卡宴的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ep;&ep;第18章

&ep;&ep;凌晨的马路上没什么车,陈琛依然开得很慢。

&ep;&ep;梁时全程低垂着头,看不太清表情。双手紧紧地攥着安全带,一根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

&ep;&ep;“你的东西只是暂时扣押,小方会处理的,不必担心。”陈琛瞄了眼后视镜,打着方向盘,“这几天恐怕没法营业了,正好可以休息。”

&ep;&ep;“嗯。”

&ep;&ep;“腿上的伤口别碰水,小伤也要好好养。”

&ep;&ep;“嗯。”

&ep;&ep;“那个夜市看起来也开到头了。”

&ep;&ep;“陈琛。”梁时终于抬起头,黑石般的眼睛此刻蕴满了水光。她似是笑了一下:“当了总裁的人是不是话会变多?”

&ep;&ep;一晚上了,终于想起他叫什么了对吧。陈琛眨了眨眼睛:“你还知道我的职位?看来没少看财经新闻。”

&ep;&ep;梁时呆愣了片刻,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不再讲话了。

&ep;&ep;车子在一处破败的小巷前停下,再往前就开不进去了。

&ep;&ep;陈琛率先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jsg,梁时好像刚刚才从某种情绪中转醒过来,也忘了问他怎么就知道自己的住址,匆匆下了车。

&ep;&ep;巷子里依然弥漫着夏日独有的垃圾味道,夜风一吹,直达肺腑。

&ep;&ep;梁时忽然转过身:“就送到这里吧。”

&ep;&ep;陈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把包递还给她,目送着梁时独自往里走。

&ep;&ep;走出了好几米,梁时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跟他说再见。

&ep;&ep;“不能回头啊。”梁时迈着麻木的双腿,默默地对自己说:“就是一次偶遇,只是一次偶遇而已!”

&ep;&ep;她的人生已经不能再和陈琛的有任何交集了,她怎么敢。

&ep;&ep;体力似乎已经耗尽,梁时只能扶着墙,支撑着自己往前走。

&ep;&ep;到了家门口,那本应紧闭的大门却赫然大敞着。梁时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斑驳的石灰墙上涂满了红色的大字:欠债还钱!

&ep;&ep;她猛一激灵,立刻冲进门去。

&ep;&ep;小院里已是一片狼藉,像导弹轰炸过的现场,凌乱不堪。所有的衣物,用品,连锅碗瓢盆,都被拖出来扔在地上碾得粉碎。

&ep;&ep;卧室里的情况也同样糟糕,橱柜被推倒,抽屉翻在地上,连下脚的空都没有。床单被褥都被泼上了红色的颜料,异常骇人。

&ep;&ep;本应在家睡觉的张朵朵不见了踪影。

&ep;&ep;彻骨的寒意顺着梁时的脊背爬上后脑,她在院子里大叫着张朵朵的名字,周围安安静静,只有四壁空空。

&ep;&ep;……

&ep;&ep;梁时一边往外跑,一边拨打张雨绮的电话,手机里嘟嘟的忙音传来,怎么也打不通。

&ep;&ep;她飞奔出巷子,一眼看到还站在原地的陈琛。

&ep;&ep;长时间的劳累、惊吓、过度起伏的情绪掏空了梁时的精神,她在陈琛上前扶住自己的瞬间晕了过去。

&ep;&ep;*

&ep;&ep;自从担任陈琛的助理以来,小方自认兢兢业业、贴心周到,是整个陈氏财团总裁办队伍里公认的第一总助。且因为过于得力,长期跟在老板身侧,连东辰的事务也一并扛下,整个东辰无人不晓他方助理的精明能干。

&ep;&ep;在这个美好的周五夜晚,精明能干的方助理先是带着陈氏的律师风风火火赶去市郊一处城管局,捍卫一辆被查封的非法经营三轮车;再赶去当地派出所,跟进一宗黑那个社那个会扰民加儿童失踪案;再再然后,利用更加美好的周末,带领南城最贵的保洁团队把一处破院子恢复原貌,还因为房东拒绝继续出租,产生了不太愉快的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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