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皇太后重重喘了口气,这是她这几日最开怀的时刻了。

&ep;&ep;太皇太后回头看了一眼正眉来眼去的小夫妻俩,欣慰不已,她的孙子终于有了人味了,都会和她逗趣了,不像从前那样,三棍打不出个屁来,就是个闷葫芦!

&ep;&ep;太皇太后在心里把孙子狠狠编排了一顿,才想来正事,忙问庄煜:“你可是去见姚氏了?姚氏怎么说的?”

&ep;&ep;庄煜点点头:“孙儿刚从熙明宫出来,太后没有说什么,但是太后身边有个叫月娘的宫人,替太后应了,还说姚相不日将会将这些年所得的赏赐都上缴国库,充作北伐的军饷。”

&ep;&ep;太皇太后思索片刻才道:“这个月娘是姚家送来的,十分受姚氏和姚家的信任,她敢这么说就说明她能说服姚氏和姚家。”太皇太后感慨道:“姚氏蠢笨,这个月娘倒是个聪明的,只可惜了碰到这么个主子,终究成了不了气候。”

&ep;&ep;庄煜十分赞同。

&ep;&ep;太皇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孩子气的狡黠,神神秘秘对元安和庄煜道:“哀家有好东西要给你们,你们随哀家来。”

&ep;&ep;说着不等元安和庄煜说话就十分麻利地起身,抬脚就往寝殿走去。

&ep;&ep;元安和庄煜皆是一愣,忙跟上,一左一右扶着太皇太后。

&ep;&ep;太皇太后命所有宫人内监都出去,只留下桂嬷嬷。

&ep;&ep;太皇太后颤颤巍巍小跑到自己床边,一伸手将自己床上的被褥都掀了。

&ep;&ep;元安和庄煜都吓了一跳,忙上前拦着太皇太后。

&ep;&ep;庄煜问:“祖母您这是做什么?”

&ep;&ep;元安也道:“祖母可是要找什么东西?你说在哪,孙媳帮您找就是,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

&ep;&ep;太皇太后摇摇头,神秘一笑,指着床板得意洋洋道:“不用找,哀家都藏着呢!”

&ep;&ep;元安心里有些不安,她莫名觉得太皇太后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

&ep;&ep;庄煜也有这样的感觉,他和元安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桂嬷嬷,桂嬷嬷微微皱着眉,似乎也察觉到了太皇太后的异样。

&ep;&ep;元安扶着太皇太后,庄煜上前敲了敲床板,眉头一皱,他示意元安扶着太皇太后往后退几步,等元安和太皇太后退后了,他猛地一掀床板,竟然真的掀开了。

&ep;&ep;要知道太皇太后寝殿的床榻可是一整套紫檀木的拔步床,按理来说床下不应该是空的,应该是实心的才对。

&ep;&ep;庄煜震惊地站在原地,元安有些好奇,探头看了一眼,也惊了一下。

&ep;&ep;床板下竟然是一条长长的阶梯直通地下!

&ep;&ep;元安和庄煜齐齐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得意道:“里头都是哀家这些年攒下的,姚氏以为自己把内务府私库把持的滴水不漏,殊不知哀家内务府总管一直都是哀家的人。”太皇太后突然凑到元安耳边,轻轻道:“姚氏那个蠢货还不知道呢,还以为自己把私库都搬去了姚家,哀家能让她得逞?”太后诡秘一笑:“哀家早就把私库的东西搬走了大半。”

&ep;&ep;元安和庄煜震惊不已,尤其是元安,内务府的账册是她一点一点清理出来,所以她最清楚姚太后从内务府私库拿了多少金银珍宝去姚家,虽然有些账目含糊算不清楚,但光银锭就九百锭,这算成白银价值不下于五千万两,这只是小头,大头是那些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那些才是价值连城。

&ep;&ep;如今内务府私库空荡荡,元安还以为早就被太后搬空了,没想到太皇太后却说,那些只是一小半。

&ep;&ep;元安惊叹不已,头一次意识到大舜的富庶,要知道尧国国库一年不过收入五千万两,而大舜皇室的私库比得上大尧整个国库了!

&ep;&ep;因为底下漆黑一片,阶梯又十分陡峭,庄煜不放心太皇太后和元安跟下去,便和元安哄了半天,才哄得太皇太后留在上头,庄煜独自提着灯笼下去查看。

&ep;&ep;元安相信太皇太后不会害庄煜,便放心让庄煜独自一人下去,她在上面陪着太皇太后。

&ep;&ep;“哎呀!”

&ep;&ep;元安搀扶着太皇太后,注意力却都放下床板下的密室里,冷不丁太皇太后突然扯住她的衣袖惊叫了一声,元安忙看向太后,紧张询问:“祖母您怎么了?”

&ep;&ep;“祖母?”太皇太后茫然地看着元安,奇怪道:“老大媳妇,你怎么能喊我祖母?应该喊我母后才对。”

&ep;&ep;元安扶着太皇太后的手微微有颤抖,试探地问了一句:“祖母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元安啊!”

&ep;&ep;“元安?”太皇太后凑近了些,仔细瞅了两眼元安的脸,十分笃定道:“你明明就是老大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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