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了好了!”元安心虚地拢着披风站了起来,拉起小茴干笑道:“不喝了还不成吗?”

&ep;&ep;小茴放下捂着眼睛的帕子,眼中一丝水气都没有,笑着对元安道:“就知道郡主心疼我,咱们回去洗漱洗漱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

&ep;&ep;元安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小茴姐姐越来越难说话了,回来就把她嫁出去!

&ep;&ep;元安刚脱下披风,寒竹突然惊慌失措地闯进来,“三太太不好了!”

&ep;&ep;元安一惊,忙问道:“什么不好了?你说清楚了,三婶婶怎么了?”

&ep;&ep;寒竹喘了口气,急忙道:“乐静堂传来消息,三太太突然病重,吐了好些血!娘娘和大奶奶已经过去了!”

&ep;&ep;元安踉跄了两步,小茴忙扶着元安,“郡主小心!”然后又把刚脱下的披风披在元安身上。

&ep;&ep;小茴正在系带子,元安却突然急急忙忙往外走,刚披上的披风也落在地上。

&ep;&ep;“郡主!”小茴捡起披风,忙追了上去。

&ep;&ep;元安到乐静堂时,里面忙乱一团,长公主红着眼圈坐在柳氏床前紧紧握着柳氏的手。

&ep;&ep;“母亲,嫂嫂。”

&ep;&ep;元安行过礼后上前两步,看见躺在床上的柳氏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一口气悬着好像随时会断了。

&ep;&ep;元安顿时慌了,“三婶婶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ep;&ep;枫儿在一旁哭道:“三太太本来已经睡下了,没想到睡梦中突然一阵气短,好容易顺过气来,却吐了一痰盂的血,三太太说自己只怕不好了,让婢子去请娘娘来……”

&ep;&ep;长公主抹着眼泪安慰柳氏:“别怕,嫂子在这里,太医马上就到了,别怕啊……”话没说完,眼泪就滚了下来,长公主忙擦了眼泪,强撑起笑容。

&ep;&ep;柳氏虚弱地笑了下,艰难地开口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喊嫂子来是心里有事要和嫂子说。”

&ep;&ep;长公主忙道:“你现在要养着精神,等好了再说不迟。”

&ep;&ep;柳氏摇摇头,然后看了一眼秦氏和元安,秦氏和元安知道柳氏是有话要单独对长公主说,便带着一屋子的丫鬟都出去了,只有绿萝和枫儿留在屋里。

&ep;&ep;等人都出去了,柳氏对枫儿点点头,枫儿擦了眼泪从床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泛黄的卷轴,然后缓缓打开。

&ep;&ep;这是一幅很简单的人物画,可以看出画这副画的人技艺一般,但是画上的人却十分灵动,可见是用心画的。

&ep;&ep;长公主看着画上的红衣女童,衣角飞扬,明明脸上是空白的,却莫名让人感觉画上的女童笑得十分开心。

&ep;&ep;画的右上角还有一行字,长公主细看,是一句“除却巫山不是云”。

&ep;&ep;长公主回头看着柳氏,“这是……”

&ep;&ep;柳氏微微一笑,“从前在蜀州时,人人都说我好运,沈家三郎年过而立都没遇到心仪的姑娘,偏偏遇到我之后,一见倾心,不顾我那扶不起的娘家,执意把我娶回家。在三郎死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ep;&ep;柳氏看着长公主,眼神似怨似恨,过了一会又只剩下释然,“三郎死后,我收拾他的遗物时,找到这幅画,我一直不知道画上的女童是谁,直到那年见到安儿……”

&ep;&ep;柳氏长长叹息一声,眼中闪着泪光,笑着对长公主道:“听说安儿和嫂子年幼时一模一样。”

&ep;&ep;长公主没有回避柳氏的目光,定定看着柳氏道:“当日三叔和老太太说,他想娶柳家姑娘,老太太本不许,是我说服了老太太,三叔亲口对我说,他对你心生怜惜,想护着你一辈子。”

&ep;&ep;一行清泪从柳氏眼角滑落,“怜惜……是啊,只是怜惜……”

&ep;&ep;柳氏伸出一只手伸向长公主,长公主忙握住柳氏瘦骨嶙峋的手。

&ep;&ep;“这个秘密我憋在心里许多年,今日终于能说出来。”柳氏抓着长公主的手,“三郎还在时,对安儿十分疼爱,嫂子一定要为安儿觅得良婿,别让安儿和我一样。”

&ep;&ep;长公主的眼泪落在柳氏的手背上,柳氏不自觉颤抖了下手,然后虚弱地恳求道:“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唯有娘家母亲,求嫂子多看顾些,别让他们饿死就行。”

&ep;&ep;长公主哭着点头,“弟妹且安心,一切都有嫂子,你好好保养身子,来日你还要亲自送安儿出嫁。”

&ep;&ep;柳氏脸上带了几分向往,慢慢闭上了眼睛,微微点点头。

&ep;&ep;长公主慌了神,忙嚷道:“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ep;&ep;话音未落,太医已经拎着药箱到了,长公主忙让开,林太医诊了脉后叹了口气,对长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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