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放屁,女人的东西都是又干又硬的。你就是坏了良心,想讹人。”婆子越发觉得赵鹏是想克扣她的钱。一拍大腿坐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ep;&ep;赵鹏想到殷长衍,只有他能洗出那样子的月事带。

&ep;&ep;殷长衍在厨房熬粥。米缸见底了,再不开张,两张嘴得喝西北风。

&ep;&ep;王唯一说,“你洗一条月事带能挣多少钱?

&ep;&ep;“一钱银子一个月。”成亲当日他就说过这话。

&ep;&ep;王唯一点点头,两三口咽下最后一口白粥,抹了抹嘴巴,“走吧。”

&ep;&ep;“去哪里?”

&ep;&ep;“望春楼。”

&ep;&ep;“你也要去?做什么?”

&ep;&ep;“给你涨工钱。”

&ep;&ep;赵鹏在门口伸长脖子,看见殷长衍来了,又坐回门槛上,状似不经意道,“来啦。”

&ep;&ep;“嗯,鹏哥。”

&ep;&ep;“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看你这小气的样子,一连几天都不来拿月事带,把这份活儿看成什么了?把姑娘们放在眼里吗?”赵鹏指了指院子堆积如山的月事带,“解释的话不用多说,去拿吧。”

&ep;&ep;殷长衍去拿月事带,王唯一摁住他的胳膊,笑着对赵鹏说,“鹏哥,你让殷长衍洗月事带?”

&ep;&ep;赵鹏点点头,一脸的恩赐,“小娘子长得标致,鹏哥不介意你欠我一点人情。我们之间关系匪浅,慢慢还。”

&ep;&ep;“错了,现在是你欠我们人情。”王唯一说,“望春楼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以前殷长衍求着你手中的月事带,那自然是我们欠你人情,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

&ep;&ep;赵鹏脸色一变,“你不要得寸进尺。”

&ep;&ep;“那你去另外找人帮你洗,只是不知道芸娘、雪娘会不会责备你。”

&ep;&ep;“你想怎么样?”

&ep;&ep;“涨钱。二钱银子一个月。”

&ep;&ep;赵鹏脱口而出,“这不可能!浆洗婆子远到不了这个价格。”

&ep;&ep;“但你赵鹏出得起额外部分。”王唯一拉起殷长衍,“鹏哥可以慢慢考虑,殷长远一直在家里恭候大驾。”

&ep;&ep;殷长衍瞧着两人牵起来的手,没有拒绝,跟着她回家。

&ep;&ep;王唯一心头喜滋滋。因祸得福!一直以为要赔偿,没想到手替能挣来额外的钱。

&ep;&ep;赵鹏看着王唯一直叹可惜,聪明又灵动,怎么就嫁给了殷长衍这个窝囊废。

&ep;&ep;“这份活很丢脸,为什么帮我继续干?”

&ep;&ep;“是挺丢脸的,但丢的是你的脸而不是我的脸,而且你是因为我才丢了这份活儿。”一看见赵鹏,她就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

&ep;&ep;“而且我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还让你养着。靠你的钱活还嫌你的钱脏,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

&ep;&ep;殷长衍顿了一下,“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

&ep;&ep;第6章第6章

&ep;&ep;◎回门◎

&ep;&ep;殷长远中午回家,见王唯一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愣了一下,“你还没回门吗?”

&ep;&ep;笑死。她根本就不知道原身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往哪回门?回哪儿的门?万一被原身家人认出来了怎么办?扭送到附近宗门去处理吗?

&ep;&ep;王唯一单手撑着下巴,“等你呀。三朝回门是父母想看看女儿在女婿那里的处境,是不是鱼水交融举案齐眉。女婿不陪女儿回门是莫大的侮辱,是夫家对女子的嫌弃。”

&ep;&ep;“我知道了。”殷长衍说,“明天回门可以吗?

&ep;&ep;王唯一脆生生道,“你是夫君,你说了算。”

&ep;&ep;除了下午进厨房做了一顿饭,殷长衍屁股没有离开过板凳。低头一声不吭,在院子里搓洗月事带。布料的摩擦声整整响了一宿,次日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方停歇下来。

&ep;&ep;王唯一有夫君和没夫君没什么差别,甚至什么时候见到殷长衍她才会感到意外。除了刚传穿过来时的洞房花烛夜,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一个手掌都能数过来。

&ep;&ep;因此早上推开门往茅房跑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ep;&ep;“你怎么还在?”

&ep;&ep;殷长衍眼底有若隐若现的青乌,“今日回门。”

&ep;&ep;加班加点洗完了月事带,能空出一天陪她同行。

&ep;&ep;“哦,好好。”怎么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了。送重礼吧。到时候见机行事,希望不要被看出来。

&ep;&ep;殷长衍回房间,找了换洗衣物随手放到院子旁的井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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