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翌日,天蒙蒙亮。

&ep;&ep;水晴香早早的起了床,一瞧床下的那人,早就先自己一步离开了房间。

&ep;&ep;柳英逸这家伙起得真早呀,水晴香在心里面吐槽一句。

&ep;&ep;她收拾好之后,走出房外,绕过一段回廊,就听到不过处的一个房间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ep;&ep;柳英逸声音提高八度,像是在怒斥着某人。

&ep;&ep;水晴香心中好奇,柳英逸平常看起来和颜悦色、脾气很好的样子,这样罕见的发脾气,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呢。

&ep;&ep;她走到房间外面,仔细的倾听起来。

&ep;&ep;“于蓝县本就是一个贫困县,百姓多半朝不保夕,你身为父母官不想着怎样救百姓于水火,却把钱用来置办那些东西,可曾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帽?”柳英逸怒斥着刘诚,语气中带着几分忧国忧民。

&ep;&ep;水晴香却颇为意外,按理说柳英逸和刘诚是同一品级的县令,官职都一样,可柳英逸指责同事的刘诚的样子是那样大义凛然,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刘诚比自己年长几岁而嘴下留情。

&ep;&ep;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县令刘诚还挺给柳大人面子,声音低软的说:“下官一定谨记教诲,以后绝不再犯。”

&ep;&ep;柳英逸教训完刘诚,推开房门走出来,一出门就撞见水晴香满脸疑惑的站在门口。

&ep;&ep;“走吧,我到镇上转转。”柳英逸说完,便带着水晴香走出了于蓝县的府衙。

&ep;&ep;柳英逸今天没有穿官服,一身便服穿在身上也挺精神,他从府里面出来,没说一句话,径直带着水晴香走到街上的一个早点铺子里。

&ep;&ep;“这于蓝县的米粉和油条不错,尝一尝吧。”柳英逸拉出椅子坐下来。

&ep;&ep;水晴香打量柳英逸一眼,见他神色平常,心里面疑惑更多。

&ep;&ep;“柳大人应该不是头一回来于蓝县吧?”

&ep;&ep;“不是,我在邻县任职几年,偶尔也会到这里来看一看。”

&ep;&ep;“你跟刘大人很熟?”熟到都敢肆无忌惮的指责他。

&ep;&ep;“不算熟,他年龄比我年长一点儿,有些事情会请他提点。”柳英逸很谦虚的说道,仿佛刚才在县衙训斥刘县令的人不是自己。

&ep;&ep;从水晴香的这个方向,恰好可以看到柳英逸的侧脸,清风朗月般的容颜,五官仿佛精雕玉琢,配得上如玉公子的称号,一点儿也不像是睁眼说瞎话的县令大人。

&ep;&ep;可是,就在刚刚,水晴香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不太了解这位热爱工作的县令大人。

&ep;&ep;说话间,老板已经把两碗米粉端上了桌。

&ep;&ep;白米做成的粉条,拌上香葱、蒜等佐料,吃起来干爽清香。

&ep;&ep;看来柳大人也不是信口开河,至少这于蓝县的米粉没有推荐错。

&ep;&ep;吃完了米粉,柳英逸叫人把油条包好,然后拎着油条,拐个弯后朝另一条小路走去。

&ep;&ep;青石板铺就的一条小路,尽头便是一间客栈。

&ep;&ep;两层楼的木质结构楼房,房屋破破旧旧,门口挂着一块破烂的牌匾,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于蓝客栈”。

&ep;&ep;这便是于蓝县唯一的一间客栈。

&ep;&ep;水晴香看着这客栈寒酸的样子,忽然明白柳英逸为什么昨晚不让他住客栈。

&ep;&ep;跟着柳英逸踏进客栈,水晴香发现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寒酸。

&ep;&ep;几张桌子摆在大厅,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连一个跑堂的都没有,一个男人趴在柜台里面打瞌睡。

&ep;&ep;柳英逸一只手提溜着装着油条的纸包,在那个男人面前晃了晃,一股浓重的炸油条的香味充斥在鼻间。

&ep;&ep;柜台里面粗壮的男人像灵敏的猎犬一般,闻着味道先是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睁开眼睛,当他一看到柳英逸时,眼神中满是惊喜,可转眼间又变成冷漠平常的表情,故意用一种懒洋洋的声音说话。

&ep;&ep;“哟,真是难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ep;&ep;“看看你,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也没变,说话还是那么损,连油条都塞不住你的嘴。”水晴香不由有些惊喜,原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县令大人也会打趣人。

&ep;&ep;“亏你还记得我喜欢吃油条,这么多年了,你说……咦,这位是谁?”对方把目光转移到柳英逸身后的水晴香身上。

&ep;&ep;“这位是我带来的水姑娘,帮我破案的。”柳英逸介绍道。

&ep;&ep;“破案?”那人啧啧嘴,从头到脚打量水晴香一眼,眼睛中带着深深的探究。

&ep;&ep;“水姑娘,这位是我的老友宁无则,也是于蓝客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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