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走了可让我咋活啊!”

&ep;&ep;“他姊妹仨都还小,你就这丢下我们娘几个不管了?你这让我咋活啊……”

&ep;&ep;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尤显凄惨,揪人心弦。

&ep;&ep;孟茹蓝浑浑噩噩的,谁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死了?

&ep;&ep;上一刻她正站在海边计划着怎么摆脱现在的困境,可是凌冽海风吹的她发丝翻飞,一波一波汹涌的海浪打湿了她的衣裙,她也硬是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ep;&ep;怎么下一刻她就没了知觉?

&ep;&ep;哭声还在继续,这是母亲岳秀英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ep;&ep;“老三家的快别哭了,这大半夜的人走了,后事该办还得办……”接着是一阵劝慰,这是村里董事的声音,“还是先把茹蓝喊醒,让她带人去她姥姥家通知吧。”

&ep;&ep;咦?把她喊醒?去姥姥家通知人?

&ep;&ep;孟茹蓝猛然睁开眼,借着窗外微弱月光,隐约可见房间内部情况。

&ep;&ep;房间很小,十几平米的样子。床是靠着墙角放着的,另一墙角放着一组三开门的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ep;&ep;而她正躺在一张一米五的木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另一头也躺着一个人。

&ep;&ep;这房间分明是三十多年前的!

&ep;&ep;她滕然坐起身,旁边的小女孩是她妹妹孟若菲,另一头正睡着的是她弟弟孟洪杰。

&ep;&ep;再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这分明是三十多年前的自己。

&ep;&ep;轰的一声脑子里炸开了,她重生了?!

&ep;&ep;对了,她记得很清楚,那年她十岁,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她的父亲车祸过世了。

&ep;&ep;耳边母亲的哭声还在继续,爷爷奶奶也在哭,大伯和大伯娘红着眼劝说着,堂哥堂姐们也都在哭。

&ep;&ep;哭声让整个孟家的夜都悲凄起来,孟茹蓝的头一阵眩晕,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重生了。

&ep;&ep;她心跳逐渐加速,一阵莫名的恐慌从心头升起,“妈!奶奶!”她冲着窗外大喊了一声。

&ep;&ep;外面母亲的哭声还在继续,些许片刻奶奶进了屋,咔哒一声,灯亮了。

&ep;&ep;孟茹蓝看着满头白发的奶奶满脸都是泪,问:“外面怎么了?我妈怎么了?我爸呢?”

&ep;&ep;话刚出口她楞了一下,记得前世的今天她被哭声惊醒,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这样问的。

&ep;&ep;“你爸……走了……”短短四个字,奶奶又泣不成声。

&ep;&ep;“走了?”这时弟弟也醒了,傻傻的问了一句。

&ep;&ep;见弟弟不懂,奶奶哭歪了嘴:“让车撞死了。”

&ep;&ep;姐弟俩一听大哭起来,三岁的妹妹还在睡,村董事走了进来,说道:“都醒了?让洪杰带着去他姥姥家,如蓝在家看着吧。

&ep;&ep;寒冬腊月,夜风肆虐,悲凄哭声传遍了半个村子,隔天一早整个村子就都知道孟家出事了。

&ep;&ep;一切都听村董事的安排,通知亲朋好友,搭灵堂,火化,守夜,下葬,一连七天孟茹蓝都恍若如梦。

&ep;&ep;到底是重生了,若是能早一天重生该多好?那样她一定会想办法拦着父亲不让他出门。

&ep;&ep;“茹蓝,发什么呆?赶紧去把喊你妈来说点事。”

&ep;&ep;孟德兴推了一把正发楞的孟茹蓝,瞪了一眼说道。

&ep;&ep;对这个爷爷,孟茹蓝是实在喜欢不起来,说点事,还不是说钱的事么!前世就是这样,父亲后事刚处理完,爷爷就开始了不公平算账。

&ep;&ep;父亲原是镀锌厂的厂长,他懂技术,后又和邻家一个关系不错的叔叔合开了一家机械厂。

&ep;&ep;八十年代,能把厂子开起来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人,钱自然也挣了些。

&ep;&ep;母亲来了,还没坐下,就听爷爷开口说道:“老三家的,虽然前两年分了家,但这一大家的事还是我说了算,老三后事上收的礼钱一共九十八块,还有老三的厂我给卖了,一共三千九十八块,这钱我拿着,给茹蓝和洪杰存着,将来他俩长大了结婚用……”

&ep;&ep;话还没说完,母亲就急了,“爹,老三刚走,你就这样欺负人?我房盖了一半,老三走了,现在最紧要的是先让我把房盖好,他姐弟俩才多大?将来长大结婚不会自己挣?而且厂是老三和小奎一起开的,你卖厂问过小奎没?钱可是还有人家一半了,咋能你都拿着?”

&ep;&ep;“小奎那边你不用管!钱我是不会给你的!”恶狠狠的语气。

&ep;&ep;八十年代,三千多块钱可真是不少了,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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