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说不清楚。

&ep;&ep;干完了事后,顾叁窝在闻一怀中享受着他的揉捏,舒缓着刚才激情之下的酸麻。

&ep;&ep;“这次我能活下来,多亏了韩琛。”

&ep;&ep;“韩琛?”顾叁把名字放脑海里转了一圈,才想起自己前一阵子心血来潮买了个宠物回来。

&ep;&ep;当时因为那宠物表现不错,被她留下了一条命。

&ep;&ep;“他正好在我身边,替我挡了一枪。”

&ep;&ep;“哦。”顾叁很平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问下去的兴致。

&ep;&ep;闻一觉得苦涩又欢喜。

&ep;&ep;顾叁这样的女人,对他至少愿意虚情假意。

&ep;&ep;两两对比,他到底算是受宠的那个。

&ep;&ep;待闻一包扎了伤口,打了消炎针沉沉睡去后,顾叁才起身离开。

&ep;&ep;她去看一下受伤的宠物。

&ep;&ep;不管如何,她买下了以后,就是她的人。

&ep;&ep;她一时兴起当晚没杀掉,后面就会留下来。

&ep;&ep;尽一抬脚跟上,他将目光悄然的放在了顾叁身上。

&ep;&ep;起身时她只套了一件外衫,随意扣了几粒纽扣,领口大开,大片肌肤裸露,在灯光下白的耀眼。

&ep;&ep;顾叁在肤质上真是天生丽质。

&ep;&ep;她枪林弹雨,风吹雨淋,甚至烟酒均沾,也不见得有半点粗糙的迹象。

&ep;&ep;心肠歹毒,可模样容易欺人,令人防不胜防。

&ep;&ep;最可怕的还是顾叁的笑。

&ep;&ep;旁人即使不显山露水,该有的情绪还是会流露。何况他们这样的亡命之人,或是麻木,或者嚣张,或者凶横。

&ep;&ep;可顾叁偏偏都不是,她活成了一尊笑面佛,四面八方,刀枪不入。

&ep;&ep;韩琛因为受伤,所以受到了不错的待遇。

&ep;&ep;给他安排了一个很小的单间,枪伤不致命,不过足以让他躺上小半个月时间。

&ep;&ep;顾叁走进的时候,韩琛正在听交响乐。

&ep;&ep;这么高雅的音乐,在乱世纷争的国家可没有机会听到。大家都疲于奔命,没有这种心情去享受。

&ep;&ep;大概也只有政局稳定,国泰民安的陵炎国人能有这样欣赏的机会,乐声激昂起伏,震撼灵魂。

&ep;&ep;顾叁站在门口安静的听着,纹丝不动,门口处光线昏暗,尽一勉力想从顾叁难得异样的状态中窥探出一些她的内心。

&ep;&ep;可惜无果。

&ep;&ep;顾叁嘴角依然带着笑,只是在阴影的刻画下,那抹笑容异常森寒,令人心惊。

&ep;&ep;也不知多久之后,许是韩琛视线无意识转到,瞧见了顾叁。

&ep;&ep;“顾叁?”

&ep;&ep;他没有和别人一样喊她的尊称。

&ep;&ep;似乎从一开始,韩琛就不怕她。

&ep;&ep;在他国家受到的教育就是人与人平等,如果形势所迫受制于人,也只是暂时的窘迫,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ep;&ep;顾叁也无所谓别人喊她什么称呼。

&ep;&ep;本来称呼喊成什么样子不过是一种形式,就是喊她瘪叁,她照样还是她。

&ep;&ep;顾叁进了门,摆出了关切的姿态,伸出手轻轻拂过他绑住的绷带,柔声问道:“为什么替闻一挡枪?”

&ep;&ep;“没多想,其实只是正在他身边。大概——下意识动作吧。”韩琛回答的很直接,他那一刻确实没有多想。

&ep;&ep;“嗯。”顾叁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播放的音乐,饶有兴致的问:“哪里来的?”

&ep;&ep;“那日黑市交易的人送回了我的行李。可能是卖你的面子吧。”

&ep;&ep;顾叁伸手:“拿来看看。”

&ep;&ep;韩琛一愣,才回神明白顾叁是要看他行李。

&ep;&ep;他坦坦荡荡,也不怕看。手一指,另一处柜子里塞着。

&ep;&ep;尽一走过去,拿出了行李箱递给了顾叁。

&ep;&ep;顾叁打开随意翻看,看到里面还有书,拿起了一看:“你对金融挺有研究。”

&ep;&ep;“我行商啊。自然对这行有研究。”

&ep;&ep;“你喜欢听交响乐?”

&ep;&ep;韩琛一听,下意识反问:“你也喜欢吗?”

&ep;&ep;顾叁垂首翻着书没回复,音乐声充斥着房间里外,半响之后才听到她浅浅的哼了一声:“嗯。”

&ep;&ep;有了顾叁的回应,韩琛来了兴致。他到了这个地方,感觉到处是战火硝烟,没人懂得生活,只懂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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