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句。

&ep;&ep;大概是怕姜霆的病被外人知晓,姜府特意把他安置在了僻静处,一路皆是石子小径,速度根本快不了。

&ep;&ep;终于步入庭院时,众人同时听闻一阵呜呜之声。

&ep;&ep;周围种了一片竹林,如今有些已发出春笋,有的彻底老去只剩空荡荡的躯干。正是寒风吹过这些满是洞口的老竹,发出了涩涩的呜声。

&ep;&ep;小娘子的父亲怎么住在如此偏僻孤落的地方?莲女内心疑惑,帮着阿悦紧了紧斗篷。

&ep;&ep;“郎君在屋内。”留下这么一句话,妇人守在门口不动了。

&ep;&ep;阿悦奇怪地看她两眼都没反应,只好带着莲女、嬷嬷往里去。

&ep;&ep;刚跨过门槛,里屋就传来一阵盆瓷摔地的噼里啪啦声。伴随着十分低躁的一个“滚”字,门被砰地打开,婢子十分狼狈地从里冲出。

&ep;&ep;谁也没料到这么一遭,走在前方的阿悦直面这婢子。两人同时愣了下,但婢子冲劲太猛,谁都没能及时躲避。

&ep;&ep;“小娘子——”体壮的嬷嬷眼疾手快往下一蹲,当了阿悦的人肉靠垫,避免她后脑着地。

&ep;&ep;婢子就没那么幸运了,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门框上。但她第一反应却并非护住头,而是身体蜷缩,瞬间用手挡住了腹部,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ep;&ep;第19章

&ep;&ep;得知阿悦和一婢子相撞、婢子随之身下出血时,郭夫人和文夫人的谈话才刚刚开始。

&ep;&ep;郭夫人的手瞬间抖了一下,茶水溅出,绛紫深衣色调更沉,有如兀然染上的一点墨汁,极为显眼。

&ep;&ep;她毫无所觉,腾得起身张了张口,问出口的话是,“阿悦无事罢?”

&ep;&ep;文夫人把她的神情变幻全程收入眼底,静静的,没有出声。

&ep;&ep;传话人心中纳闷,为防这二位着急,她第一句话说的便是“所幸小娘子安然无恙”,怎么郭夫人还要问?

&ep;&ep;面上依旧恭敬道:“小娘子无事,只那婢子看着不大好,已着府医去看了,如今人在大郎院中。”

&ep;&ep;“那我们也去看看罢!”抛下这句话,郭夫人像是焦虑难耐,竟看也没看文夫人一眼,径直赶去了姜霆院中。

&ep;&ep;文夫人慢慢起身,拂了拂袖间尘埃,全然不紧不慢的模样,芸娘道:“恐怕真正让郭夫人担忧的,并非小娘子。”

&ep;&ep;“嗯。”文夫人颔首,面容沉静,“不知那婢子是甚么身份,让她如此失态。”

&ep;&ep;虽然这么说着,但芸娘知道,夫人心中必定有了猜测。

&ep;&ep;…………

&ep;&ep;寻常人不会一被撞就身下出血,婢子这么凶险,是因为有了身孕。

&ep;&ep;府医仓公诊出这身孕已接近三月,帮她扎针止了血,“这次有些凶险,保住倒也不难,接下来静养几日就好。三个月前最好少走动,不能再有冲撞。”

&ep;&ep;他一板一眼地交待,婢子不住点头,脸色依旧很苍白,惊魂未定。

&ep;&ep;放在平日一个小小仆婢不可能让府医来亲自看诊,是阿悦被她的状态所惊,着人请来的。

&ep;&ep;之前慌张之下没看清模样,如今阿悦才发现这婢子正是当初在安郡百般阻挠她和俪娘的人。

&ep;&ep;那时候她看着很有些轻狂,也没怎么把其他人放在眼中,现在却目光闪烁,一旦对上阿悦眼神就受了惊吓般移开视线。

&ep;&ep;郭夫人风一般赶到,先匆匆问了句,“阿悦,没被吓到罢?”

&ep;&ep;阿悦点头,她又飞快转向婢子,训斥道:“怎么如此失礼,竟冲撞了小娘子,罚你去洗衣三日!”

&ep;&ep;婢子怔怔领命,郭夫人像是十分厌恶地看她,“还不快去!”

&ep;&ep;“不急。”文夫人道,“这婢子既有孕在身,你何必如此苛责。”

&ep;&ep;郭夫人讷讷,“冲撞阿悦,她自该领罚。”

&ep;&ep;“阿悦还不至于这样计较。”文夫人看向婢子,“看你发髻并非妇人,莫非是许了府中家丁还未成婚?”

&ep;&ep;婢子更愣,一时竟呆在那儿没回话。

&ep;&ep;文夫人瞥了瞥姜巍夫人。

&ep;&ep;姜巍夫人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也看懂了局面,冷汗唰唰都出来了,“此婢是家生子,不……不曾听过她有婚配。”

&ep;&ep;“哦?”文夫人神色淡了些。

&ep;&ep;在场的人渐渐明白过来,这婢子恐怕是与人私通。

&ep;&ep;即便民风开放如晋朝,女子和人私通也备受鄙夷。这时候还没有浸猪笼一类的□□,但也会受万人指点谴责,终生无法抬头。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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