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速度如风,一眨眼便越过了草地,景横波要追,却被伊柒一把拉住。

&ep;&ep;这平时嬉笑自如的男子,此刻也神情严肃,对她轻轻摇头。

&ep;&ep;景横波闭上眼,一任风中落热泪两行。

&ep;&ep;冰湖里雪山倒影似要将人夹于其中。此刻这天地如此大却又如此狭窄。

&ep;&ep;容得下人间万物,容不下一腔热血,容得下山川河流,容不下一怀期待。天意的车轮一轮轮滚滚碾过,那些年华与美满,断裂顷刻,深雪长埋。

&ep;&ep;……

&ep;&ep;“少宗主,我们该去哪里?”

&ep;&ep;“别叫我少宗主了……没听见少宗主已经换人了吗……”

&ep;&ep;“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少宗主。”

&ep;&ep;“呵呵,天弃,名为弃而不弃,这时候,我爹都弃了我,你却不弃。你放心,你的愿望,我一定帮你达成。”

&ep;&ep;“多谢少宗主,不过少宗主何必这么匆忙地离开雪山?宗主并没有说什么啊……”

&ep;&ep;“还需要说什么吗?那群老家伙最重身份传承,耶律祁是他和许平然的儿子,而我只是外室之子,身份就比不上。更不要说我在那该死的暗器之下受了重伤,还有景横波挑拨离间说我不能人道无法传承烟火了……他们如何还会要我这个继承人!他们现在满雪山地找耶律祁,难道我要等耶律祁被找回来杀了我吗?”

&ep;&ep;“那……公子,咱们该去哪里?”

&ep;&ep;“……我提早离开,就是为了将我的异人军带出来,这是我东山再起的力量,不能有失。雪山周围已经不能呆了,我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那地方,还要能藏住我的异人军,我要在那里积蓄力量,迟早有一天,把今天的帐和景横波,好好算一算……”

&ep;&ep;“对了,公子,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地方,您说,上元城黑水泽,怎么样?”

&ep;&ep;“上元城黑水泽?这不是女王起家之地吗?”

&ep;&ep;“是啊,但女王现在已经离开,也将横戟军主力带走了。之后上元城一直由夏紫蕊帮女王打理,如今夏紫蕊也死了,上元城暂时无主。您以前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去那里,一定没人猜得到!而且,上元城就连接着黑水泽,地方广大,也是养异兽的好地方,说不定还可以在那里扩充实力,那里您也熟悉,还可以借助十三太保的力量……”

&ep;&ep;“然也!真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天弃,没想到你脑袋如此灵光!那就去上元,等到了上元,安定下来,我就给你施术。”

&ep;&ep;“谢公子!”

&ep;&ep;……

&ep;&ep;铁骑在玳瑁大地上奔行,整个地平线黑压压一条,深黄色的烟尘,直卷上云霄。

&ep;&ep;女王深红旗帜在最前方飞卷。

&ep;&ep;时隔一年再度回到玳瑁,景横波却没有心思欣赏玳瑁的变化。她刚远道而归——从雪山上下来,去了普甘一趟。

&ep;&ep;当初,那个无比坑爹的锦衣人,在坑了她无数次后,离开前曾给她留下一句话。

&ep;&ep;“此次回国,曾经过某座雪山,遇见了颇为有趣的事,想来你会感兴趣。不过本王从来不无故对人示好,且将此事留存。将来你若逢上生死为难,无法自决之事,可前往普甘阿隆庙,跪上三天三夜,自有助益。”

&ep;&ep;当年她一笑了之,心想自己能有什么生死为难,不能解决的事?自己不能解决,他一个异国亲王就能解决了?然而命运推转,到头来,在绝境的死胡同里,她不能不去碰运气,试一试。

&ep;&ep;如果能依此找到宫胤,便是跪上一辈子又何妨?

&ep;&ep;远涉普甘,费尽周折,找到那个阿隆庙,原以为是著名的庙,谁知道根本就是乡野间几乎无人知道的庙,匾额都险些被人拆了当柴烧,供奉的居然不是任何人类神仙,而是一只狗。据说是只义犬。

&ep;&ep;她灰头土脸找到那座庙,看见那“神像”时,恨不得牵只藏獒去东堂,宁可让文臻当寡妇,也要当场咬死那货。

&ep;&ep;但骂了半个时辰后,她还是在那个脏兮兮的蒲团上,跪足了三天三夜。

&ep;&ep;一开始还好好跪着,因为她记得以前看过的段子,有些蒲团下有机关,用力和时辰到了,才能打开机关云云。后来累极了,第三天晚上,她跪着跪着,一个翻身睡过去了,那蒲团夹在两个破柱子中间,她一翻身,撞到柱子,啪嗒一声,上头掉下一个纸包,扑了她一头一脸的灰,险些咳嗽得呛死。

&ep;&ep;看看纸包,再看看那歪歪斜斜的柱子,她又想去牵藏獒了。

&ep;&ep;那东西就在柱子上搁着,随随便便一撞就下来了,他偏要她跪足三天,她受思维定式影响,竟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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