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静筠惜命,她知道,也理解。她不觉得自己随手的救命之恩,别人就一定该拿命来报,或许翠姐能做到,可是娇气自恋的静筠,做不到。

&ep;&ep;这样流泪不甘的眼神,比大哭大闹更撞人心扉,她不知道自己能坦然看多久。

&ep;&ep;一方雪白的袍角静静垂在她面前,连皱褶都没有,对比她满身泥土的狼狈,眼前这个人高贵得似刚从云端光降。

&ep;&ep;景横波始终低着头,此刻踉踉跄跄地爬起,扶着额头晕头转向,他看着,也不扶。

&ep;&ep;她似乎真的晕了,转着转着,眼看着要撞到他。

&ep;&ep;宫胤伸手,要隔开她。

&ep;&ep;景横波立即就势抱住他的手,身子狠狠往下一压!

&ep;&ep;宫胤手向外推,景横波把胸往他手上一送,“来呀!”

&ep;&ep;宫胤立即就不动了。

&ep;&ep;下一瞬景横波抱住他的腰,一头撞在他肚子上。

&ep;&ep;咚地一声两人仰天而倒,宫胤怒哼一声,要将她甩开,景横波三蹭两蹭已经爬了上来,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他,绞紧了他的腿。

&ep;&ep;宫胤又不动了。

&ep;&ep;这姿势太尴尬,他再不想接近她,也是个正常男人,这架再打下去,撩起的就是血脉里的烈火,到时候只会更尴尬。

&ep;&ep;此刻她的腿紧紧压着他的腿面,薄薄的长裙隔不住灼热的肌肤,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腿上肌肤的细腻,如香衿胜暖绸,又似一双柔滑的蛇,摇曳着要钻入肌骨。

&ep;&ep;这时刻他脑子里竟然飘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她裙子里面好像不穿裤子……

&ep;&ep;他赶紧扼杀掉自己这个见鬼的念头,一抬头,正迎上她灼灼的眸子。

&ep;&ep;一霎间他在她大而乌黑的眸子深处,看见自己,在她潋滟的眸光中摇曳,又或者摇曳的不是眸中倒影,只是一份忽然被扰乱的心情。

&ep;&ep;“让开!”他赶紧开口,庆幸自己声音依旧清晰如常。

&ep;&ep;景横波嘿嘿笑起来,举起手,手中一只高跟鞋,十寸尖刺型鞋底正对着他的颈动脉。

&ep;&ep;宫胤连脸色都没变。只是对愣在一边的翠姐道:“你退下,不许护卫过来。”

&ep;&ep;景横波立即道:“别离开,不然又被骗去做靶子!”

&ep;&ep;“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她成为靶子?”

&ep;&ep;翠姐一溜烟跑了,无视景横波好心的呼唤。

&ep;&ep;景横波不泄气,高跟鞋银色的跟亮闪闪,她相信一定可以轻易戳破那骄傲家伙特别薄的肌肤。

&ep;&ep;“放我们走!”她开始谈判。

&ep;&ep;“尸体可以。”

&ep;&ep;景横波手中的高跟鞋抖了抖,思考是不是要先戳个洞放放血。好杀杀这个家伙的傲气。

&ep;&ep;都被压在底下了,还拽成这样?

&ep;&ep;“那么你放翠姐和静筠走。”她让步,“我不稀罕挡箭牌。她们跟我出来是为了帮我,已经被我连累,再被当作挡箭牌,你叫我怎么过意得去?你把静筠逼急了,她闹出事来怎么办?”

&ep;&ep;“那是你的事。”宫胤淡定如常,眼睛半开半合,居然要睡觉的模样。

&ep;&ep;“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好过。”景横波晃了晃高跟鞋,“下次你再玩这一招,我就直接说破自己身份。”

&ep;&ep;“请便。”宫胤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你如果觉得自己命贱如蚁,尽管拿来换那两个女人。”

&ep;&ep;不等景横波回答,他又道:“其实我也觉得你命不怎么值钱,不过在到达大荒之前,在你正式继位之前,我不允许你死。”

&ep;&ep;景横波听出了破绽,警惕地眯起了眼睛,“继位之后呢?”

&ep;&ep;宫胤沉默,半晌道:“能让我为你操持这一路,你足可以死而无憾。”

&ep;&ep;“去你妹的死而无憾,姐让你现在就死而无憾!”景横波眼中凶光一闪,高跟鞋高高举起,直奔那人从来都高傲扬起的脖颈。

&ep;&ep;让他成为倒在高跟鞋凶器下的第一人!

&ep;&ep;下一瞬她的高跟鞋夺地一声钉在了树上,她呼地一声从宫胤上头飞了过去,挂在了树杈上。

&ep;&ep;树身一震,高跟鞋砸在她头上,歪歪地挂着,形状倒也似女王冠冕。

&ep;&ep;宫胤已经从草地上起身,起身时草叶泥土簌簌而落,他还是那副干净得仿佛刚从天池里洗浴出来的神仙德行。

&ep;&ep;身周有香气浮动,属于景横波独特的馥郁芬芳。极淡,但不可忽略地存在。宫胤下意识在那样的香氛中停了停,随即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对她的一切有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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